拿起了三叉戟。
“安靜。”江岫白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不要打擾之之。”
宋淮之沒有在意身後的動靜,他屈起手指,輕輕敲動,引起的聲響帶動沉水波動,連同元清一起微晃。
“你真的準備,就這麼安靜到死嗎?”宋淮之突然嗤笑一聲,話鋒一轉意有所指道:“還是說,這個問題,你自己也沒有答案。”
“你若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就打錯了主意。”元清抬頭,細細密密的皺紋布在臉上,看著老態龍鍾。那雙純白的眼睛,看著則十分可怖。
“成王敗寇,你嘲諷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不會在意。”
宋淮之聞言,直接捧腹大笑,笑到撐著玄鐵欄杆死死捂住肚子。
“你笑什麼。”元清的聲音像是破布扯碎,難聽的很。
“我笑你也只能騙騙自己了。”宋淮之隨手用指腹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你若真的不在意,又怎麼會開口回我。你既已經回應我,就說明你害怕我繼續問下去。”
“我只是想讓你別白費功夫。”元清將頭揚起,牽動玄鐵鎖鏈發出一陣金屬碰撞聲。
“他們留著我的命,是為了讓你親自殺了我。不必廢話,動手吧。”
說罷,他便再次閉上眼。
“我確實要殺你。”宋淮之索性取了張椅子出來,懶洋洋坐下,一點一點敲擊著扶手,認真道:“但在這之前,我認為你能告訴我一些關於主上的訊息。”
話音剛落,元清嗤笑一聲,嘲諷道:“痴人說夢。”
“別急啊,咱們做個交易吧。”宋淮之靠在椅背上,挑眉道:“我知道你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這樣,咱們一人一個問題。我讓你,你先問。”
元清沒有開口,整個水牢足足沉寂了一炷香時間。
就在元明以為他永遠不會開口時,元清說話了。
“你,是如何將我的鮫人半身從陣法中取出的。”
宋淮之雖然有些詫異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卻還是按照約定解釋道:“其實,我能將你的半身帶出來,還多虧了你。你將鮫人的血脈剝離出來藉助秘法塑造半身,這個半身便能算是純血鮫人。而純血鮫人,自然也是獸類。”
宋淮之勾唇一笑,揚了揚手中的御獸袋,“既然是獸類,那一個御獸袋便足以。我們用尋常海獸替換了你,趁著鮫人停止吟唱的那段時間,將他帶了出去,隨後佈下陣法將他關在了其他地方。”
“呵。”元清自嘲道:“獸?我討厭別人這麼稱呼我,這樣的叫法,還真是侮辱人。也怪我自己輕敵,明明察覺到歌聲間斷的時間長了些,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你錯了。這不是你輕敵,而是當時的你,已經不在意這些了。你所在意的,只有能不能殺了全城的人。”宋淮之搖頭,“下面到我問你了,我想,你不會反悔吧?”
元清聞言,通體純白的雙瞳落在宋淮之身上,好笑道:“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反悔又如何。”
“不如何,算我自認倒黴,但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