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的暗色珍珠被丟在地上,輕輕滾落到宋淮之腳邊。小指一勾,細細的赤金絲捲起珍珠,被他藏於袖中。
這一切動作飛快,巫棲元依舊自顧自道:“不過不用擔心,我知道如何摧毀魔珠。現在,我需要你們鬧出動靜來,越大越好……”
時間回到現在,燦金的繩索藏在暗綠色的藤蔓裡,當陳嬌踏入攻擊範圍後,無數藤蔓沖天而起,化作天羅地網,將那團紅色陰魂緊緊困在其中。
“滾開!”
陳嬌的聲音又尖又利,她催動陰氣狠狠衝碎藤蔓,卻露出了其中的燦金繩索,反而將其束縛住。
這繩索放置在佛前,受佛宗弟子日夜供奉,已然沾染上佛法,所有陰邪之物一旦被捆上,短時間內絕對無法掙脫。
“就是現在!”
宋淮之高聲呼喊,同時用力捏碎了手中的一顆圓潤珍珠。
在他捏碎珍珠的剎那,巫棲元手上的珍珠指環同時破碎,他沒有絲毫猶豫,取出一個玉瓶,將其中的液體傾倒在魔珠上。
說是液體,其實是一滴粘稠的血液,紅得很。
一股子血腥味散開,周圍飛舞的陰魂聞著這血腥味卻並沒有瘋狂地撲上來,而是嫌惡地躲遠了些,避之不及。
那血滴滴落在魔珠上,讓其瘋狂震動,似乎想要甩開這滴血珠。可它被巫棲元死死握在掌中,只能任由這滴血珠上飄出縷縷紅煙。
“至純至善者的心頭血。”空明認出這血液的來源,有些驚奇,“這樣的人,是天生學佛習道的好苗子,為什麼我們從未遇見過。”
按理來說,這種人過於純善,反而慧極必傷,身帶殘缺。可一旦遁入佛門或潛心修道,反而進展神速,天賦異稟。且這種人天生就和佛道有緣,那種吸引力刻入靈魂,往往小時候便會被佛道吸引。
從那滴血上來看,其主人已然成年。這麼多年,佛宗和太真觀怎麼就沒發現這個人呢?
“誰能想到,至純至善之人,竟然會生長在魔域中呢?”巫棲元嗤笑一聲,雙眸死死盯著那滴血液,空餘的那隻手忍不住按住自己胸口。
掌下的心臟跳動極速,幾乎要從胸膛裡蹦出來。
“你……”
寶英察覺到他的動作,英眉微蹙,捏手掐算。
“不必算了。”
宮竹搖頭,沉聲道:“他換了心。”
“至純至善之人的心臟?”寶英大怒,“混賬,你到底對那人做了什麼!”
顯然,寶英認為是他殺了至純至善之人,不光取了人家的心頭血,還強行與其換心。
“不必如此激動。”巫棲元看著佈滿裂痕幾乎快要碎裂魔珠,單手按了按心臟,淡淡道:“只是一場交易罷了。”
也就在這時,魔珠徹底崩裂,整個萬鬼幡中的陰氣似乎停滯了一瞬,雖然很快復原,但宮竹等人知道,這些陰氣不會再被補充了。
“蠢貨。”
魔宮中,師縱天冷眼看著坐下數萬魔修在天上那顆魔珠崩碎後,哀嚎著灰飛煙滅。
他雖並不在意這些螻蟻炮灰的性命,可這場與無名的博弈中輸了這一點,讓他很是不爽。
是的,雖然秘境中的一切還未結束,但他也已經知道這萬鬼幡不會成功了。
“你不該浪費大量資源去煉製萬鬼幡。”
清冷的女聲中帶著一絲斥責之意,鳳荷嫌惡地避開一地黑色骨灰,看向高臺上的師縱天冷聲道:“這種毀天滅地,為天地所不容的法器,天道是不會允准存在的。”
“哼,毀天滅地?天地所不容?”師縱天嗤笑一聲,嘲諷道:“我們要做的事,就為天地所容了嗎?若天道有眼,早在我驅動萬鬼幡吞噬東境萬萬人時,就應該降下神罰,將我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