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爹的小月兒長大了。”
他張開手,做擁抱狀,“來,讓爹抱抱。”
可即便如此,他卻依舊沒有將腳從巫棲元的胸膛上挪開。
師迎月下意識後退一步,連連搖頭。眼前的父親,讓她感到陌生和恐怖。
見她如此,師縱天臉上的笑容愈大。
“看來,小月兒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他放下雙臂,意味深長道:“那麼,你還不跑嗎?在我,還念著一絲父女之情時。”
話音剛落,師迎月一把拽起白靈靈,扭頭全速驅動飛行法器離開。
冰冷的淚水被風吹過,帶來滲入肌膚的涼意。但師迎月根本無暇顧及這些,或者說,她根本什麼都想不到了。大腦一片空白,唯一記得的,只有逃。
帶著白靈靈,逃離那個不再是父親的恐怖男人。
“為什麼要放走她。”
隱藏在兜帽中的女子只露出一縷亮色紅髮。她故意踏過宣雲的身體,走到師縱天面前,“若是她將這一切說出去,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呵。”
師縱天輕笑一聲,驟然發難,猛地轉身卡住那女子的脖子。古銅色的小臂上青筋暴起,用了很大的力量。
“別試圖教我做事,鳳荷。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他說完後,厭惡地甩開鳳荷,冷淡道:“到底是我的女兒,我想怎麼做,輪不到你說三道四。要知道,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咳咳。”
兜帽散開,鳳荷的臉上隱隱有紅色符文湧動。她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才啞聲道:“既然是你的家事,我不會過問。”
“哼。”
師縱天冷哼一聲,下一秒,人便消失不見。
在他走後,鳳荷面色愈冷。
“你,去將她們殺了。”
被她喊到男子同樣滿頭紅髮,他瑟縮著上前,小聲道:“主人,我怕我打不過。”
“廢物。”鳳荷怒瞪他一眼,罵道:“不過是兩個元嬰期修士,你一個化神期神獸,有什麼打不過的。”
隨手甩了一片金羽過去,冷聲道:“拿著這個,一個不留。”
在他們二人走後,整個魔宮一片死寂。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有人摸索著前來。
宣千閣眼盲,她微微彎腰,雙手茫然地試探著前方的道路。循著靈力反饋,跌跌撞撞地落在宣雲身邊。
“娘,娘!”
她哭著喊道,豆大的淚水砸在宣雲身上,卻再也喚不醒她了。
抱著宣雲哭了許久,宣千閣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了什麼。
她踉蹌幾步,想要爬起來,卻渾身無力,最後只能四肢並用地衝著某處爬去。
雙手胡亂觸碰,最後觸碰到了躺在地上的巫棲元身上。
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在他心口,隱隱能聽見心臟的跳動。
宣千閣直起身子,呆呆的枯坐著,本就無神的雙眸更加空洞。
沾著血的手顫抖著摸向髮髻,那上面插著的,是她娘送給她的及笄禮。
簪子雖不特別鋒利,但用來殺人,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