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之笑著示意小二坐下,“小二哥怎麼稱呼。”
“客官叫我李二就行。”李二小心的坐在長椅邊沿,也不敢碰到桌子,反倒是宋淮之主動倒了一杯酒遞給他。那酒是這間酒樓中最好的酒,哪兒是李二這種身份的人能喝到的,他內心掙扎了一瞬,到底忍不住舉起酒杯小心喝下。
看著李二臉上的滿足與興奮,宋淮之笑著又給他倒了一杯,絲毫沒有察覺對面江岫白注意到他的動作,悄悄拿了另一個酒壺,自己喝了起來。
宋淮之是不喝酒的,他只說叫人上最好的菜,店家便自動上了幾壺好酒。
有靈石拿,又有酒喝,李二本就不多的戒心徹底放鬆下來。
宋淮之故意問了些尋常問題,見李二雙眼開始迷離,便知時機成熟,問道:“我看方才那街上有人抬著棺材經過,不知道是哪家的人逝去,倒是可憐。”
李二笑容一僵,喃喃道:“這……生老病死的。常事,常事。”
“生老病死確實是常事,可我看那棺材既無家人又無冥鈔,難道這人是個孤家寡人不成?”
宋淮之見李二似乎不肯說的樣子,眸光一閃,故意嘆息一聲道:“實不相瞞,其實我這人沒什麼愛好,平生就喜歡聽些奇聞軼事。好在我家裡頗有些資產,若是遇到實在奇特的故事,便是支付酬勞都樂意一聽的。”
那李二一聽,酒都醒了幾分。他四下張望一番,眼下不是飯點,二樓只有宋淮之這一桌客人。心中計較幾番,還是抵不過報酬的誘惑,咬牙開口。
“客官如此坦誠,那我李二也不敢隱瞞。”他臉上閃過一絲羞愧,“其實、其實我家裡還有個年邁的老孃,重病臥榻已久,可是藥材貴重,我一個破跑堂的,實在是沒錢買藥啊。”
他一說,宋淮之便明白了。
“還真是可憐。這裡有二十枚下品靈石,拿去給你娘看病吧。”宋淮之嘆息道。
“謝謝客官!”
李二一下子得了將近兩年的月錢,心中大喜,便一股腦的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其實我方才不告訴二位,其實是怕二位被那鬼娘盯上。”
“鬼娘?”宋淮之心知這只是他的藉口,並不在意,而是追問道:“鬼娘是誰?”
李二壓低了聲音,解釋道:“鬼娘鬼娘,自然是一個女鬼。她是三年前來到我們柳雲城的,專門在夜晚殺害那些青壯男子。二位客官如此俊朗,若是知道了這事,一定會被鬼娘盯上的。”
說到這裡,李二似乎有些疑惑,“難道二位昨晚投宿時,店家沒有說過不要在夜晚出門嗎?”
昨晚宋淮之二人還在林子裡趕路呢,今早才進這柳雲城。
“我兄弟二人,是今早才進城的。”
李二哦了一聲,又繼續道:“那死去的,是劉掌櫃的大公子。噥,就是對面那家賣藥材的,他們家在柳雲城也算是個富家大族了。劉掌櫃一妻八妾,卻只有劉山一個兒子。可惜,這唯一的兒子也在昨夜被殺了。”
說著說著,李二由衷感慨道:“這劉公子還是個築基期呢,都被鬼娘輕易給殺了。不過三年前,還有幾個金丹期的男修被殺,築基期也算不得什麼了。不過這劉公子也真是的,柳雲城都宵禁三年了,他大半夜在外頭嚇跑什麼。”
宋淮之聽了半響,問道:“你們怎麼知道,這劉公子就是被那鬼娘所殺。”
“因為死相啊。”李二神神秘秘道:“所有被鬼娘所殺的男人,身上都有歡好的痕跡,且都是死於精盡人亡神魂消散。”
“原來如此。”宋淮之點頭,“你方才說,柳雲城宵禁三年,難道只要不出門,鬼娘就不會殺人嗎?”
“那倒不是。”李二尬笑兩聲,“不過出門一定會死,待在家中,至少鬼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