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他一個情。
黑衣人沒說話,只微笑著點了點頭,繼續吹笛。
笛聲悠揚婉轉,那些嗜血瘋狂的喪屍在笛聲中動作卻越來越慢,葉錦周圍的普通喪屍遲鈍得像是在演電影慢鏡頭。
軍隊的異能者終於一路衝殺到了戰圈中心,饒是生力軍也死傷慘重,衝到中心的已經不到半數。
在黑衣人的笛聲幫助下,人類異能者終於開始佔上風了,都拿出自己吃奶的勁兒逼出最強的攻擊向喪屍殺去。
憋屈了這麼久,一直被壓著打,現在喪屍不知什麼原因像吃了軟骨散一樣虛弱無力,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葉錦也手下不停,金系氣刃無情地收割著附近喪屍的腦袋,無論是普通喪屍,雙頭喪屍,形狀怪異的喪屍還是眼睛喪屍,在葉錦的手下都一招斃命。至於那些黏糊糊的牛屎鼻涕蟲,它們在笛聲下沒有了迅速恢復的功能,形同廢物。
樹林邊,邱司令和一眾武裝士兵正布好防線,防止喪屍群向基地方向進攻,在與這些高階喪屍的混戰中,普通士兵能起到的作用真是微乎甚微,子彈只能對普通喪屍造成傷害。
樹林裡血肉橫飛的場面令這些鐵血計程車兵們也心生恐懼。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在不遠處被撕成碎片,血腥味濃得都快流淌進他們的咽喉,彷彿一張嘴就能喝到一口尚帶著異能者體溫的鮮血。
邱司令緊皺的眉頭從葉錦進入戰圈時就沒鬆開過,好在時不時從遠處還能看到自己兒子的標誌鐳射劍,說明他兒子還活著。
這位在以前能輕易把握戰場動向的司令,此時只有深深的無力感。
突然,正在樹林中酣戰中的人們和樹林邊戒備的軍隊都聽到了一陣尖利的嘯聲,那聲音就像夜貓嚎叫,悽慘悲絕。
聽到響聲的人俱是一愣,連黑衣人也抬了下眉毛,停下了吹笛。喪屍卻像是聽到了命令一樣迅速集體撤退,動作就似退潮一般整齊,毫不理會身邊的異能者。
剛才還殺得你死我活的異能者和喪屍,現在卻像電影散場的陌生人。可以各回各家了。
很多異能者都還沒回過神來,擺著剛才跟喪屍搏鬥的姿勢愣在那兒,張著嘴一臉迷惘的表情,樣子看起來很滑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葉錦跟大多數人一樣沒明白過來,喪屍耍人玩兒呢?
“它們撤退了。”黑衣人放下笛子,這是葉錦第一次聽見他開口說話。
“謝謝你幫助我們。”
“……”黑衣人只是回以微笑,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你——”葉錦還想問些什麼,可人家只留給她一後腦勺。
他去了森林深處,那邊是喪屍撤退的方向而不是回基地的方向。
地上有很多屍體,人類的,喪屍的。血水混著腦漿、內臟和喪屍的屍液積了厚厚的一層,樹葉和草皮都不見了原來的顏色。
留下打掃戰場的人沒有一個興奮的,他們大多都在這場激戰中失去了自己的兄弟朋友,活下來的人不足一半,誰也沒有心情因為挖到晶石而高興,也許哪塊晶石上就沾染了他們兄弟的鮮血。
太慘了
基地門口這片寬闊的紅樹林,成了異能者的埋屍之地。
葉錦無力地跪坐在柳詩詩的屍體面前,這個一直很聰明很有思想的女人,怎麼就這麼死了呢?
她的身體一半兒在昏迷的周雷身下,還有一半兒斜躺在半米外,一隻手還搭在了秦心燕只剩下了下半身的小腿上。
阿香和周瘁星合力將昏迷的周雷扶了起來,邱司令派來的醫療隊抬著擔架來得非常迅速。
周瘁星在附近找到周雷的那條斷臂,拎著隨醫療隊一起走了,臨走的時候似乎在葉錦身邊說了句:“我是外科醫生。”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