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人,馴成了一個冷冰冰的工具。”江一眠說這話時,渾身的神經已經緊繃到極致,無盡的恨意在他漂亮的瞳孔裡升起。
秦霄不明白,他們認識不過才八年,江一眠為什麼說十八年?
還有,自己從沒馴過他,雖然曾經想過把他馴成自己的工具,但那只是一開始的想法,現在早就沒這個想法了。
“不是的,我沒有。”秦霄急於解釋,拎著衣服往前邁了一步,“我承認我以前這樣想過,但我早就不這麼想了,我現在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只要你願意跟我,我什麼都可以放棄。秦氏我不要了,我們一起去沒人認識的地方,好好過日……”
話還沒說完,手上握著的衣服遭到劇烈拖拽,秦霄一個踉蹌,後腰被狠狠一踹,整個人墜入江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江水冷得刺骨,秦霄哆嗦著本能求生,朝岸邊游過來。
江一眠居高臨下站在岸邊,黑夜裡他感官和身手更為敏銳,視線精準鎖住游到一側的秦霄,抬腳走過去又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踹在秦霄頭上,他腦子猛地震盪一瞬,無數懲罰江一眠的畫面襲來。
那些畫面明明從未發生過,可秦霄卻覺得異常真實。
好像他曾經,確實親手那樣折磨過江一眠,折磨了很多年。
十八年……
江一眠剛剛說的十八年……
或許真的存在?
可他不想這麼做,他根本就不想傷害江一眠!
即使此刻江一眠把他踹進江中洩憤,他也不想以牙還牙拖著他下水。
他從始至終就一個想法,希望江一眠解氣,以後跟他好好過日子。
但那些畫面太過真實,壓得他喘不過氣,四肢失去力氣,他的身體開始在冰冷的江水裡下沉。
越來越冷。
突然,有人跳水的聲音朦朧傳來。
他聽不清。
但他看見了江一眠朝他游過來,一把將他撈起。
然後他終於浮出水面,開始劇烈嗆咳。
江一眠把人拎到岸上,扔開就要走。
秦霄趴在地上一把抓住他腳踝,一邊嗆咳一邊艱難地說著,“別……咳咳……別走……咳咳咳……”
江一眠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他胸膛。
秦霄吃痛,咳得更厲害了。
江一眠再次離開,又一次被抓住了腳踝。
“別走……咳咳咳……求你……”這次比上一次抓得更緊。
江一眠笑了。
他轉過身體,蹲下來,雙手攥住秦霄溼透的衣領,把人提得仰起頭來。
“秦先生,”江一眠笑聲很輕,語氣也很輕,“還記得那次在出租屋嗎?今天,也和那天一樣,我不過是又一次利用了您。那次利用您做脫敏訓練,這次,您猜,是利用您做什麼?”
秦霄如遭雷擊,剛剛他說的願意都是假的?
不,他不相信!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現在這個希望又被毀掉了,這對他來說太殘忍!
“江管家……”秦霄嘴唇顫抖著,“不是這樣的……你說不是這樣的,你說你只是在跟我置氣……你說你一直都是愛著我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真的很像一個重度精神病人。
黑夜裡他看不清江一眠的臉,他只覺得江一眠在笑,笑得很開心,這樣的笑是他從沒看過的,這樣的江一眠也是他從未見過的。
此刻,又有無數煙花在對岸炸響。
他藉著煙花絢爛的光看見了江一眠的臉,果真如他猜測的那樣,江一眠笑得很好看。
除夕夜,是熱鬧的,幸福的。
可他聽到江一眠的聲音,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