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禾從過往的美好中甦醒。
她沒有那麼大度,選擇原諒一個背叛自己的人。
只是回憶替這段崩裂的友誼加了分。
她才可以接受沈芝芝的擁抱。
霍延帶著沈芝芝回到病房。
蘇景禾也把她母親的遺書,交給了霍延。
“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
渾身澆溼的蘇景禾轉過身。
霍延發自肺腑的說了句:“謝謝你,蘇景禾。”
她沒有回頭,徑直離開了醫院。
蘇景禾坐進保時捷,捂著嘴輕咳了兩聲。
她拿出手機,黎嘉爍打來三通電話,她都沒有接。
此時,黎嘉爍剛抵達京城悅府的停車場。
他獨自待在車裡,靠著車背閉目養神。
晚上他去見了好友葉宴禮。
他們這個圈子人不多,也很少有人能擠進去。
葉宴禮一年前就受到華國邀請,與滬城官方合作,投資兩座超千億的世紀工程,目前正在醞釀起步計劃。
他跟官方訂下方案,就中轉來到京城跟好友相聚。
葉宴禮帶給黎嘉爍一個訊息。
黎嘉爍的父親黎澤平,得知兒子近期一直往京城跑,不由地起了疑心。
現已派人來京城調查具體情況。
黎澤平還給葉宴禮打了一通電話。
問他是否知道,黎嘉爍身邊那位女孩是誰。
葉宴禮當然知情。
因為是他幫黎嘉爍出手,揭秘了京圈太子爺與陪侍小姐的愛情。
他們這群人一旦決心要幹掉誰,那第一招便是必殺技。
但葉宴禮並未告知黎父實情。
只是裝傻說:我們作為朋友,互相尊重是最基本的原則。
···
黎嘉爍開啟車門,高定的手工皮鞋剛落地。
一輛保時捷由遠及近的開進停車場,緩緩停在他旁邊的車位。
蘇景禾一下車,就正面迎上黎嘉爍。
她溼漉漉的頭髮軟塌成團,黑色的連衣裙七皺八褶,顯得狼狽又落魄。
蘇景禾怔愣住,一時間的詞窮,讓她像個啞巴。
黎嘉爍什麼也沒問。
他只是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然後輕輕推著她往前走。
“回家。”
兩人步入電梯轎廂。
蘇景禾終於開口。
“我今晚去了趟醫院,我朋友的母親去世了。”
黎嘉爍錯愕側頭,沉默片刻,他沉重的“嗯”一聲。
“節哀。”
蘇景禾抬眸,似乎在反問他,你呢?你晚上去了哪裡?
黎嘉爍明明收到了她的訊號,卻沒有給出她想要的回應。
她捏著泛白的指尖,在兩人無聲沉默中,認清了自己的立場。
蘇景禾沒有資格,過問他的私事。
回到家裡,蘇景禾第一時間沐浴更衣。
她躺在大床,捂著嘴咳嗽。
今晚淋了雨,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可比起軀體的難受,黎嘉爍的冷漠更讓她難捱。
蘇景禾蜷縮在被窩裡,心裡也藏著許多秘密。
她和黎嘉爍的關係,就像晨曦時分,盤旋在山頂的濃霧。
朝陽升起時濃霧會消散,可並不是每日都會天晴。
蘇景禾迷迷糊糊睡過去。
黎嘉爍推開主臥的房門,輕聲來到蘇景禾身邊。
他給蘇景禾披上外套時,察覺到她微小的寒顫。
黎嘉爍的掌心貼在她額間,滾燙的溫度,讓他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