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將軒景帝額上的溼帕子換了下來。
她環顧四周,見門窗緊閉,整個屋子說不出的不透氣,她知道完全封閉的屋子對軒景帝目前養病無利,所以讓王福海將窗子支開一條縫。
接著又讓宮人用烈性白酒將屋裡的地面桌椅板凳都擦了一遍。
現在還沒有酒精可以消毒,只能說聊勝於無吧。
她忙的團團轉,沒有注意到床上的軒景帝,眼睫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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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蘇去了養心殿這件事,對後宮的衝擊實在不小,慧妃更是對白蘇蘇恨的牙癢,蠱惑人心的狐媚子!
但是此時,若讓慧妃也拋開一切去養心殿照顧皇上,她也確實沒有這樣的膽色。
她畢竟還有孩子,她要護著她的和嘉,現在皇上生死未卜,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睛盯著她的和嘉。
慧妃簡直是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就怕誰把和嘉暗害了去,這樣皇上更是完全沒有血脈存於世,誰繼承皇位還不是任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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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敦親王得知白蘇蘇去了養心殿的訊息,面色倒是微微一變。
太后眉眼一冷,斜睨了敦親王一眼,幽幽道:“深兒,等你成就大業,什麼女人得不到,可不要為一賤婢亂了陣腳。”
知子莫若母,雖然敦親王並未表露的多麼明顯,但是太后早已經看出來敦親王對白蘇蘇的心思!
李深感嘆太后的敏銳,他知道這個訊息心裡確實有些波動,他本垂涎白蘇蘇的美貌,想要等軒景帝死後將她佔為己有。
沒想到白蘇蘇竟如此情深義重。
他心裡說不出是對軒景帝的嫉妒還是對白蘇蘇的不滿。
他冷哼一聲,既然白蘇蘇自己想死,那他也無話可說。
大業將成,這樣的關鍵時刻,他能分的清孰輕孰重。
他點了點頭,道:“母后,兒臣知道的。”又低頭湊近太后,低聲道:“母后,李淵是真的不成了麼?”
養心殿雖早已經在軒景帝患病那一刻,就封鎖了訊息。
但是因為禁軍統領李澈(寶親王的名字)不在,禁軍便也不像鐵桶那般嚴謹。
有什麼訊息還是能傳出來的。
更別說,敦親王可知道,守在養心殿的太醫中,可有母后的人。
太后點了點頭,眉眼凝著一絲幽冷,似討論一個完全與她沒有關係的人:“得了天花,還有什麼活路,咱們只要靜等他嚥氣便是。”
敦親王得了準話,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差點直挺挺的站起來:“那…那咱們?”
太后眼睛劃過一絲狠戾,道:“等李淵死後,朝中定會大亂,現在李澈在邊關,就算得了訊息,想帶那兩萬精兵回來護駕,恐怕也不是簡單的事。你舅舅手中還有三千精兵,想必能穩住局面。”
她定定的看著敦親王,說了幾個大臣的名字:“你和他們速速取得聯絡,確定他們的意圖,若能將他們都收入囊中,定會對我們的大業有所幫助。”
被太后一說,敦親王簡直要覺得自己把江山要坐穩了。
但是,當他的視線落到自己的右手,突然感覺兜頭一盆冷水潑下。
皇上就算死了,眾大臣也不會擁立他為新帝的!
太后見他一時激動的臉紅,一時又盡褪血色,臉色煞白,將他的心思掌握的明明白白。
“你這副樣子做什麼?”她皺了皺眉:“你做不了皇帝,讓你兒子做不就成了?那和你做又有什麼分別?”
這樣想來,敦親王妃這孩子懷的時機十分恰好,給眾大臣施壓立這孩子為太子,比明晃晃的謀反可好聽多了,也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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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親王府
敦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