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聞言卻面色一白,按道理來說大爺每次回來,都必來浣芳院的,但今日不知為何,聽同福剛才所講,似乎是去了抱竹軒?
那不是姚氏住的地方麼?
“大爺…大爺似乎去了抱竹軒?”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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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琨來抱竹軒並非一時興起,他在府邸有兩個住處,一是自己一直的院子臨風居,縣主過門之後,不喜歡臨風居的佈局,又重建了浣芳院。
除了這兩處,他最喜歡的便是抱竹軒了,只因抱竹軒幽靜,他心裡煩躁的時候,更覺得此處有淨人心脾的作用。
不過今日他一來,便感覺到不對勁,軒中的佈置雖然沒有大變,但是本來竹葉青的窗紗變成了緋色,屋子裡除了清幽的竹香,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淡淡的女人香,更別說那個本來沒有的那個拔步床了。
總之將他本來的清幽書齋完全給毀了!
玉屏隨姚蘇蘇去了壽安堂,此時抱竹軒只有玉盞一個人在。
她見許澤琨過來了,忙出來見禮,不過一眼,就看出大爺現在十分生氣,她頓時腿軟了不少。
“給大爺請安。”
“你是誰?”清淡冷漠的嗓音從頭頂傳來。玉盞心尖一顫,喏喏道:“奴婢名玉盞,是老夫人撥來伺候姚姑娘的。”
“姚蘇蘇?”許澤琨依稀記得剛才母親所說的那個女子的名字,但他沒想到姚蘇蘇竟然住進了這裡,她怎麼敢?!
“正是。”玉盞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實在是大爺黑著臉太可怕了。
正在這時,姚蘇蘇帶著玉屏從壽安堂回來了。
許澤琨走後,吳氏氣的胸口痛,也無意和姚蘇蘇多說什麼,隨意打發她回來,沒想到竟看見許澤琨在這。
姚蘇蘇先是心裡一喜,卻又很快發現氣氛不對,別的不說,許澤琨冰山似的站那,玉盞可是跪著的。
她眼睛裡不免帶了驚慌,碎步過去,屈身行了個禮:“見過大爺。”
許澤琨此刻心情實在算不得好,對著姚蘇蘇冷冷道:“是誰讓你住在這的?你可知這是我的書齋!”
許澤琨本就生的高大,雖面容俊朗,但此刻臉色鐵青的樣子實在是嚇人。
姚蘇蘇劈頭蓋臉的迎來一頓指責,頓時玉面一白。
她不敢多言,直接跪在地上道:“大爺恕罪,蘇蘇不知這本是大爺的書房…”
她心裡懼怕,性情本就嬌弱,說完便帶了哭氣兒,許澤琨看著眼前跪倒的柔弱身姿,心裡更加堵著一口氣。
他本不是易怒的人,只是心裡有一番邪火沒處發。
但是要這陌生的柔弱女子承擔他的怒氣,又覺得實在不太地道。
眼見著青石磚上已經泛起圈圈淚痕,夾雜著女子不敢大聲的啜泣,許澤琨沉聲道:“你起來吧,我會跟母親說讓她再給你找個院子搬出去。”
撂下這句話,許澤琨也沒再說別的,直接就走了。
他走之後,玉屏和玉盞還心有慼慼,兩人將姚蘇蘇扶起,見姚蘇蘇也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勸道:“姑娘也別介意,大爺雖說的重,但到底也沒罰咱們不是。”
姚蘇蘇點了點頭,今日和許澤琨的見面屬實給他潑了一盆涼水,她知道自己生的有多美,之前在家裡,她的美貌便足以讓舅舅家提親的人踩破門檻。
現在即使進了京,她也知道自己的相貌是拔尖的,光看其他人對她的反應就是了。
但是在許澤琨的眼裡,她的美貌卻起不了一點作用。
她能看到那雙眼睛裡的無動於衷。
姚蘇蘇一開始的樂觀完全消失了,那她該怎麼辦呢?她什麼都沒有,唯一的籌碼,也就是這張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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