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思量長遠計
原來紫鈿看自家姑娘被二爺的人帶走了,就趁人不備,一溜煙的跑到三姨娘那裡去報告去了。誰知到了三姨娘院中,才知她去了五姨娘那兒,只好又急急的跑到了五姨娘那兒,叫小丫頭悄悄的去說了這事兒。
三姨娘一聽就著急了,她在這個家中唯一的倚重就是這個丫頭,她要是失了寵,自己必然受牽連。
太太表面上雖是和和軟軟的,可是因為侯爺寵愛自己,早就對自己恨之入骨,巴不得能抓住自己的把柄。
以前有侯爺護著,太太不敢把自個母女怎樣,可是上一次因為那個死老太婆的事兒,老太太發了火,侯爺也覺得玫兒有些太過了,不但將她罰了跪,連帶著自己也有些失寵,侯爺好幾個月都沒怎麼到自己屋中來。還好自己聰明,想法兒又勾起了老爺的心思。現在太太暗地裡存著心思要找自己的麻煩,要是這一次再惹煩了老太太,只怕自己又要擔干係。
她心中一邊埋怨女兒魯莽,一邊又擔心女兒受苦,女兒是她的心頭肉,也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也顧不得風雪刺膚了,也顧不得路滑了,扶著丫頭的手,幾乎是一路小跑就過來了,卻見女兒站在堂中,沒有受一點苦,臉上還一幅很高興的樣兒,眉眼都笑的彎彎的。
三姨娘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躬身給剛走到門口的柳含章行了一禮,笑道:“二爺好,姑娘是不是又惹禍了?還望二爺看在她年幼,不懂事兒的份上,多多包涵。”
柳含章向旁邊一閃,只受了她半禮,又淡淡的笑道:“三姨娘放心,妹妹只是性子活潑了些,論說我倒是喜歡她這樣子,只是妹妹眼看著越來越大了,以後到了老太太、太太面前,還是沉穩一些的好。對妹妹的將來也是有好處的。”
三姨娘自然也是懂這些道理的,她雖是寵這個女兒,可是女兒將來的婚事,還得太太和老太太做主。現在聽柳含章這話,心中倒升起了一絲感激,太太雖是看不起她們母女,可是這個二公子對妹妹的心倒是不差,就又笑道:“多謝二爺提點,你是她哥哥,是該多教著她點兒。”
柳含章心中記掛花嬌,無心多談,拱了拱手,說了聲,“我先走了,天氣不好,姨娘和妹妹也早些回去吧。”
柳含章急急的出了明德堂,往東邊去了,卻沒看到,西邊老太太身邊的丫頭清荷轉過迴廊走了過來。
卻說柳含章匆匆回到惠風軒,恰好好剛才派人去請的大夫也到了,正在門房喝茶。柳含章搶步上前與李大夫見禮道:“有勞先生大雪天兒過來一趟,辛苦了。”
這李大夫的父親曾做過太醫,父子二人在京中皆有名望。他不慣拘束,所以並沒有進宮,只在京中開了一家醫館。這些年李大夫收了不少徒弟,也都小有成就,一般人家來請,李大夫都打發徒弟們去,他本人並不常出診,只有一些老主顧,或者是一些高門大戶來請,他才親自出診。今日落了雪,李大夫不願出門,聽得侯府來請,卻是忙收拾了醫箱,帶了一個小徒弟出來了。
李大夫忙站起身來還了禮,捻鬚呵呵一笑,道,“二爺不必客氣,索性來回都有轎子,那裡談的上辛苦二字。要說辛苦,那也是抬轎子的人辛苦。”
柳含章哈哈一笑,帶著李大夫到了堂屋。讓丫頭們上了茶,他才進裡屋去看花嬌,只見翠巧已經幫著她穿好了衣服,臉色也恢復了以往的神色,心中略寬,過去拉了她的手道:“李大夫來了,讓他幫你瞧瞧。”
花嬌微愣了一下,扭頭看了柳含章一眼,“剛才不是已經塗過藥了嗎?”心想不過就是打了一鞭子,又沒傷到骨頭,那裡用得著看醫生。
柳含章躊躇了一下,怕直說是她剛才的樣子不對勁兒,又怕她多心,就道:“不是傷的事兒,是天氣漸漸的冷了,怕你身子弱,容易鬧病,就叫了李大夫來給你把個平安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