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醉翁是夠分量的,可眼下災情嚴重,涉及到方方面面,醉翁的手段和韜略都不夠了。”
“我需要的人,首先是德高望重,在陛下那裡分量十足,無論如何,陛下也會相信他,倚重他。其次,士林的聲望潑天,乃是當世聖人,他做什麼時候,上至朝中宰輔,下至普通讀書人,都只會稱讚,不會反對。再次,此人必須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上馬治軍,下馬治民,能對付河北的地頭蛇,也不在乎大遼的鐵騎,還能壓得住禁軍和廂軍,第四,這個人要古道熱腸,以蒼生為念,愛惜百姓,為了百姓,能夠不惜性命……”
王寧安一條一條數下來,包拯的老臉別提多精彩了。
“二郎啊,你這是聖人的標準啊?哪怕孔夫子重生,都滿足不了這些條件。你不是拿老夫開心吧?”
王寧安沉吟半晌,突然清了清嗓子,朗聲念道:“慶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未完待續。。)
第141章 范仲淹駕到
王寧安要找的人一點不難猜,就是名動天下的范仲淹範相公,河北一團亂麻,百廢待興,已經摺損了以為夏相公,試問能扛起這副擔子的,除了范仲淹,還能有誰!
王寧安興匆匆找到了歐陽修,把來意一說,誰知歐陽修竟然臉色一沉,勐地搖頭,“絕無可能,絕無可能!”
“為什麼,莫非醉翁忍心看著河北百姓受苦?”
“唉!我說不行就不行,希文萬不能出山。”歐陽修頑固地搖著頭。
王寧安怒了,“醉翁,我說句不客氣的,你太不夠意思了!”
“王二郎,你不要撒野!”
“我怎麼撒野了?”王寧安不服氣道:“眼下河北的亂局,醉翁比我清楚,要想救災,對外要能抗衡遼國,對內壓得住各方,還有陛下信任,諸位相公服氣,除了範相公之外,還有第二個人嗎?自從慶新政之後,範相公貶官出京,顛沛流離,年近花甲的老人,幾個月就換一個地方,州、登州、杭州、青州!有些人是想活活累死,折騰死範相公。醉翁,你和範相公是好朋友,就忍心看他這樣受苦,而不聞不問嗎?如今夏竦和陳執中一死一貶,起用範相公正在其時,為了河北百姓,為了朋友之誼,醉翁,我真是想不出任何理由,要拒絕此議!”
王寧安的一番話,說的歐陽修滿面羞慚。他和范仲淹的感情不可謂不深,當年他就是新政的急先鋒之一。
偏偏又因為他上了一篇《朋黨論》,成為有史以來,最大的豬隊友,把一群老朋友都給坑了。作為新政的靈魂人物,范仲淹更是顛沛流離,被弄得慘兮兮的。
歐陽修當然心疼范仲淹,也想幫老朋友一把,可問題是老範這時候跑到河北,福禍未知啊!
好容易當年的頭號大敵死了,會不會讓人以為慶諸君子又想捲土重來?
放在以往,歐陽修或許興奮地拍巴掌,可是在六藝學堂任教,每每反思以往,歐陽修也清楚,他們當年的那一套不成!
如果硬幹只會像夏竦堅持回河一樣,不但自己身敗名裂,還會禍國殃民。
非要把范仲淹推到前面,承受各方攻訐,沒準他又一次害了老朋友,歐陽修是萬萬不能幹的。
“王二郎,難道非要希文兄嗎?別人就不成?”
王寧安翻了翻白眼,“威望足夠的相公里面,有誰是真正不惜身,不在乎名利的?我能想到的只有範相公,有他在文官沒法難為我,陛下也會放心。沒有範相公,我是不會隨便出手的。”王寧安露出雪亮的白牙,無奈笑了聲,“雖然我看不起夏竦,但是我必須承認,他把我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