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蘇禾猛的彈起身子,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隨著他這個動作,攀附在他身上的滑膩的枝枝蔓蔓一下子都消失了,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腦子反而清醒了幾分,蘇禾儘可能快的趔趄著爬起來,努力控制著兩條根本不聽使喚的腿向著好幾層影子的門走,有一雙冰涼的手抖著拉著他往前,蘇禾顧不上想是誰,只要能走出這個房間他寧願臥在馬路上。
跌跌撞撞的出了門,那雙手突然消失了,隨之尖銳的哭喊聲又響起來,有人從後面趕上來扯住他,很多手往回拖,他整個人被摁在地上,身邊也傳來踢打的聲音,他使勁掙扎,觸手是冰涼的光滑的地面,只有空氣能被攥在手裡,蘇禾想多留在外面一分鐘也好,心裡懊悔自己吃錯了藥,居然和一個瘋子來這種地方。
只可惜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蘇禾感覺自己又被拖回了剛才的房間,他躺在地上,後背貼著冰涼的地面稍微好過了一點,只是腦子轟轟作響,眼前五顏六色,以前生最重的病都沒有此刻難受……
一切都亂了(2)
有人曾經總結過,娛樂圈是個光明正大著藏汙納垢的地方,金錢、權利、慾望交織的琉璃塔,外表光鮮美麗,內裡汙穢不堪。
你當然可以選擇獨善其身,那你的角色小片酬低,默默無聞的奮鬥就不要怨天尤人,捷徑,當然有,如果你是女人,來得更方便,從電臺電視臺總監到廣告商投資商的床上滾過一圈就差不多保證你風光上一年半載了,一旦有能耐搭上更有本事的老闆,得意的日子就會更長,如果你是男的,潛力無窮,現在很多人越來發展的男女不忌。
當年,厲行的首張專輯《行走自由》由星翰總裁監製,成績不俗,但過程及其艱辛,曾經一個月只錄一首歌,成名了,監製也不再是龍曜軒了,對自己的要求也就寬鬆了一點。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人性中都有消極墮落的一面,具體體現就是奴性,換做當今流行的話那就是賤。沒了小皮鞭抽著打著,開始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有捷徑的話,幹嘛不走走。
厲行不是沒有才華,只不過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又恰恰是選擇了一條捷徑。
不過走捷徑拿到的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張報紙,幾張照片,足夠名聲毀於一旦,站得高摔得重,再接著,嫉妒,瘋狂,不擇手段,順理成章。
厲行深知龍曜軒對同公司藝人惡性競爭深惡痛絕,本想利用這一點扳回一城,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把他調到影視部,公司對外宣稱是培養其多方面發展,至於真相自在個人心中。
厲行從來沒想過這麼狗血的結局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其實厲行也明白自己對於蘇禾是遷怒,但是從經紀人口中得知調令後,做了良久的心裡建設還是瞬間崩塌了。
娛樂圈從來沒有無辜這個詞,而且只有天知道,拽掉蘇禾的話情況會不會有變。
要做就要做全套,厲行想他最糟也不過如此,
所以,當龍曜軒一腳踹開包廂的門的時候,厲行竟然還沒有及時醒悟:生活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情況從來根本沒有最糟,只有更糟!
只一眼,龍曜軒就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蘇禾躺在地上,雙眼緊閉,襯衫已經完全被解開了,□出的脖頸和胸膛在頂燈的照射下清晰可見多處顏色不一的唇印,因為不舒服,他正努力地想要屈膝翻身。
龍曜軒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厲行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夜總會的老闆,方毅。
龍曜軒一步步朝著蘇禾走過來,步伐沉穩,面無表情,情緒完美無瑕的收藏著。
圍在蘇禾身邊的人蜷縮了脖子,彷彿下一秒就會被人擰掉腦袋一樣,不由自主的退後好幾步。
龍曜軒在蘇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