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無凡走來聽見了道:「咄胡說!這是師父的母親。」那母親問道:「這小猴子,是那裡來的?」無凡道:
「是師父新披剃的徒弟。」那母親把手在叄拙頭上打了一下,叄拙拍手大笑道:「這奶奶打和尚哩!」那母
親進去,與了凡說了。了凡走出來,要打他,罵道:「小狗頭!咱的母親,你也衝撞他。」叄拙道:「師父
是他的兒子,難道滿寺的和尚,都是他兒子麼?」又氣得直挺,又罵了幾句,只得進去了。
這叄拙從小兒的兇頑,真也言之不盡。到了次年二月,他父親叫二拙,喚他回家。先和了凡說知了, 同到
家裡。父親道:「你年已十四歲了,況也不是愚蠢的,咱許你的四十兩,今日與了你。這城中的各寺,有本
錢的,都也做些生意,不只靠著唸經禮懺,你須少年老成,不可妄費。」叄拙收了銀子,扒在地下磕了個頭
,父親留他吃飯,問道:「你吃齋不吃齋!」叄拙道:「也吃齋,也不吃齋。自己不去想葷吃,卻也不除葷。」
大拙管家,因叄兄弟久不來家,擺了許多葷素的餚,蔥蒜薄餅,又是一壺燒刀酒,盡情吃了一回。父親道:
「兒子,你去罷!」叄拙別了哥嫂,臨出門,對父親道;「爹,你兒子看西天寺裡,都是俗流和尚,不是你
兒子了終身的去處,咱想往五臺山,學些本事,雲遊天下,也不枉了出家一場。」父親道:「雲遊也不是容
易的事,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時難,不如守本分的好。」叄拙道:「自古道:『食祿有方。』又道:『生有
地,死有處。』爹既送咱出了家,今日又把銀子與了我,已完了爹的心沙。你兒子有些小小志氣,不肯做槁
木死灰,爹你看咱可是沒用的麼?」父親道:「兒子,咱是好話,要去也只由你。」叄拙說了一聲,往西天
寺去了。正是:
無限心中不平事,一番清話卻成空。
且說叄拙袖中藏了銀子,來到寺中,心裡已打算別去,加倍小心,扒在地下,向了凡磕了一個頭,說徒弟回
來了。了凡道:「好!好!好!吃晚飯去。」晚景休題。
次日,叄拙在寺門首,問人五臺山的去路。一個鄰舍道:「接待寺裡,有個雲遊的憨道人,聽見說往五臺山
去,一定曉得路道,何不去問他。你小小年紀,問這路怎麼?」叄拙道:「咱問著耍子,沒有什麼正經。」
說罷,就洋洋走了。尋問到接待寺來,果然有個憨道人,借寓已一月了。有一富家的小官,學了他的道術,
許他十兩謝儀,籌到了手,就往五臺去了。
叄拙求見了他,問起五臺山路,道人道:「小師父你問路,莫非要去投師麼?」叄拙道:「不瞞仙師說,咱
去年 在西天寺披剃,見師徒小氣,不足了咱終身,要往五臺山,學些拳棒,好去雲遊天下,不枉了出家一
場。」道人道:「不瞞小師父說,咱是平陽府人,小時蒙我師教了縮陽採戰,行道十年,前年被人拿住,幾
乎喪命,也想往五臺山,學些拳棒,做了護身符。此地傳了一人的採戰,待他送了謝儀,咱就去了。你既要
去,咱和你做個伴兒也好。」這條路是久慣走的,叄拙乖巧,就問了道人,是葷是素。次日把些散碎銀子,
買了雞魚肉,並酒果香燭,自拿到寺裡,只說請仙師。拉道人同拜關帝,結為師兄師弟。道人就欣然允從。
叄拙要學縮陽,道人不肯道:「學了這法,容易招禍,況老弟臉上,有殺氣淫氣,只怕善始,不得善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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