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著床上盤腿放著電腦的男生,用氣聲問道:“程哥,心情不好?”
程邵愣了愣,嘴角的笑沒有變化,下意識疑惑出聲:“嗯?”
江漱陽鬆開欄杆,矮身鑽進下鋪床位,和程邵緊挨著,語氣肯定:“果然心情不好吧。”
其實程邵隱藏得很好,奈何室友們都太瞭解他,姚松林心細在前,江漱陽直覺在後,仔細一觀察,就發現他的心不在焉。
只是江漱陽仍舊不太懂,有什麼能讓程邵心不在焉,姚哥說和他有關,嗯……行吧,認錯他最擅長了。
他笑著抬手攬住程邵脖子,順勢晃了兩下:“說說唄,都要回學校了,別把壞心情帶回去啊。”
程邵被他突然的接近稍稍嚇了一跳,但不明顯,只是擱在鍵盤上的手本能地抬起,扣住江漱陽搭在他肩膀旁邊的手腕,然後停住。
如果換做旁人,他早就面帶微笑地反手給人掀下去了。
哦,不對,旁人甚至沒機會上他的床,他軟臥的床單都是自己帶來的,學校群裡對他“龜毛毒舌精英男”的評價的確字字珠璣。
程邵目光朝對面下鋪飄了飄,姚松林正豎起一本廣告雜誌擋在臉前,儼然一副你們聊我聽不到的模樣。
而睡在他上鋪的謝明州,聽到那遮蔽詞點滿的一連串罵聲就知道這小子又在遊戲裡和隊友互坑了。
然後再偏頭,便對上那雙漆黑的大眼睛,這近距離欣賞美貌的體驗感真是拉滿。
他嘆了口氣,笑容變得有些無奈:“小事而已,是我想太多。”
“可能是這半個月旅遊我們都待在一塊兒,而且還玩得這麼開心,對吧,什麼都不用擔心,只管好好一起玩就行了。”
他順著江漱陽的手腕,拍了拍青年的手背:“現在旅行結束,一切都回歸正軌,我再過一個月就要去上班,以後天天加班,長假都難得,像這樣和大家一起的旅遊就更難了……所以,有點遺憾吧。”
江漱陽明白了:“遺憾嗎?很正常,旅遊結束都會有這種感覺的,但沒關係!”
他難得正兒八經地安慰人,認真地直視著程邵的眼睛,眼底真誠的情緒全部傳遞出去:“其實旅遊重要的不是去哪裡,是和什麼人去,就算以後工作了,長假少,這樣半個月的旅遊機會也少,但週六日抽時間出來聚餐還是綽綽有餘啊。”
他收回搭在程邵肩膀上的手,掰著手指數道:“你看啊,程哥你工作的公司就在江城,姚哥和謝明州,也在江財讀研,我簽約的長空娛樂總部,還有公司分配給我的公寓,也都在江城,大家約著一塊兒玩可太容易了!”
程邵笑眯眯地聽著,等江漱陽說完,他彎著眼睛摸了摸青年的後腦勺,手指順著紅髮梳下去:“對,我最開始糾結,但後來慢慢就看開了,就像你說的這樣,以後有的是機會。”
“哎,對了,昨天買的發繩呢?怎麼今天不見你戴。”
話題轉移得這麼快,江漱陽卻絲毫不懷疑地被牽著走:“那個啊……好像在我和他們吃飯的時候落在咖啡廳了,沒事,回頭再買就行了。”
程邵:“嗯?這麼說,不打算剪頭髮了,要留長嗎?”
“暫時先留著吧,看之後要接什麼戲,參加什麼活動,反正我這段時間都是家裡蹲,程哥你要是無聊了想找我玩,隨時啊。”
“好,知道了。”
程邵拍拍江漱陽的背,笑:“回床上去吧,哥哥要辦公了。”>/>
輕而易舉地忽悠走小江同學後,程邵面對電腦螢幕,手指懸在鍵盤上,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他按了按眉心,回想起昨天下午那一幕,當時情緒的餘溫似乎還殘留在心底,若有若無地硌得人心裡不太舒服。
他其實比江漱陽更早認出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