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這些事又不用面對面做。”
何信:“……行,你厲害,那你這次回國是打算籌備新電影了?有什麼想法沒?”
“……”
車馳沉默幾秒,慢慢道:“劇本大概想好了,心裡有想法,目前缺演員。”
“嚯,這麼快,什麼型別的片子?”
何信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這次準備和哪個公司合作,還是長空?演員有人選沒?要幾個?”
他問題一股腦地往外拋,車馳也不覺得奇怪,慢吞吞地挨個回答:“愛情片,嗯,還是和長空,都沒定下來,重點是兩個主演,其他配角還好找。”
車馳是拍文藝片出身的,從業二十餘年也前前後後地把國內外大獎拿了個遍,毫無疑問屬於國際金字塔頂端的那批導演。
只是他拍的電影題材都比較小眾,文藝片受眾本就狹隘,他偏愛的敘事手法更是狹隘中的狹隘。
他喜歡拍一些尖刻刁鑽的矛盾,酷愛極端偏激的角色,常常在作品中渲染極致悲慘哀傷的氛圍,且善於將鏡頭下的主角投入孤立無援的絕境,然後不斷挖掘角色憤懣、焦慮、絕望、麻木的負面情緒。
可想而知,他過去選擇的題材有多沉重現實,往往能看得觀眾內心抑鬱,這必然是不受大眾歡迎的。
但他手底下卻不知帶出過多少個影帝影后,甭管觀眾買不買賬,車馳的電影肯定是圈內演員們夢寐以求的理想。
何信聞言,眼神詫異:“——愛情片?你要拍愛情片?”
這小子什麼時候拍過愛情片,哦,不對,也不是說他沒拍過愛情,但他拍的愛情都是背叛、誤會、悔恨乃至死亡——車馳就沒正兒八經拍過一場結局圓滿的愛情吧!
早年網友還調侃車導一定是情侶去死去死團的終身貴族,後來隨著車馳拍的悲劇越來越多,網友們不得不承認,車導哪裡是討厭情侶啊,他分明就是平等地厭惡每一個人類。
車馳的臉藏在選單後,只聽得到他含糊的聲音:“嗯……需要兩個男演員。”
“兩個——男演員??”
何信頓時懂了:“你要拍同志片啊。”
“嗯。”
“同志片我倒是沒啥研究,你想要什麼型別的演員,心裡有備選沒?”
何信摸摸下巴:“看你要哪個年齡段的,反正你要拍新戲的訊息傳出去肯定不愁沒演員,長空也捨得投錢,你就按你的想法和他們談就行了。”
此時周圍來來往往的顧客少了點,車馳便稍稍把選單下移,隔著墨鏡和何信對視,小聲道:“有……看中了一個。”
何信:“哦?誰啊?”
車馳默默放下選單,從兜裡掏出手機,翻出一張圖片,然後把螢幕亮給何信看:“這個,上個月在家裡看了這部電影的碟片,裡面的主角還挺合適。”
他和何信關係很好,大學時期還上過何信的課,雖然不是一個專業,但並不影響他們成為很鐵的朋友。
所以一些不會對外人透露的話,車馳也習慣說給何信聽:“新劇本的主角人設我有結合這個演員的形象改動,他表現力很強,演商業片浪費了,但這部電影劇情還不錯,就是導演水平有限。”
何信定睛一看,眼睛驟然睜大。
螢幕上赫然是兩個月前上映的《我賭我會贏》的電影海報。
海報從中央割裂成兩部分,共同組合成一張端正俊朗的年輕人的臉。
左邊臉笑容狡黠,眉梢高高挑起,傲慢狂放無所畏懼的情緒表露得異常直白;
右邊臉卻面無表情,冷肅正經得仿若一具僵硬的石膏像,深黑瞳孔中的情緒晦澀冰涼,隔著螢幕對視都有種毛骨悚然的不安感。
半晌,何信才回過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