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有這樣三番五次地請求,這確實讓他動搖了,眉頭皺了鬆開鬆開又皺起,為難地說道:“那行吧……如果人家還是不滿意,你可千萬別怪我太菜。”
“好好好!行就最好,不行我一定不會diss你的水平!”錢綣面上的愁雲立刻消散,就地開心起來,好像張有弛鐵定會滿意杜若酩這個演出搭檔一般。
一約既定,便說好了週六下午在學校琴房裡碰頭。、
錢綣和杜若酩特意提前到場,就因為杜若酩想在學校的琴上多練習多準備一下。
哪怕只有錢綣在,杜若酩彈琴都彈得很緊張。原本還算修長靈活的十根手指,現在就像是被無形的橡皮筋給捆住了,要多不靈活就有多不靈活。
“……你看,我就說我真的不行。”杜若酩連著彈錯了兩首很簡單的曲子,雙手離開琴鍵,非常沮喪地說道。
“別輕易放棄啊,你多練練!”錢綣無條件為杜若酩加油打氣,“還有一堂課的時間張有弛才會來呢,你再找找感覺嘛。”
“好吧……”杜若酩吸了口氣,心想著反正來都來了,就當是單純來練琴的。
於是杜若酩合上琴架上的曲譜,閉著眼睛,回憶出一整首小時候學琴時他最喜歡的《kiss the ra》,然後手指就自然而然地搭在琴鍵上,開始彈奏這首曲子。
也不知道天公為什麼會這麼作美,就在杜若酩彈出前四個小節的時候,琴房落地窗外,真的下雨了。
原本還有些焦躁著急的錢綣,也難得一見安安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雨絲默默發呆。
琴房裡縈繞著從杜若酩手中傳出來的琴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彈對了多少又彈錯了多少,只是一曲終了,整個琴房裡靜默了好久。
錢綣一直沒有說話,杜若酩只是看到她盯著玻璃窗,卻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麼。
此時,琴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我打擾你們了嗎?”張有弛敲了敲原本就開著的門,和轉頭看過來的錢綣相視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接著微笑說道,“你就是卷哥經常提起的鋼琴小王子,杜同學吧?”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剛彈完一首曲子的杜若酩,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哎呀領導,您來啦?”錢綣從剛剛出神的狀態中立即轉圜出來,對張有弛稍顯諂媚地說道,“對對對是是是,他就是我的老鐵杜若酩,一個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聽得出來。”張有弛淺淺一笑,衷心說道。
而杜若酩簡直想立刻捂住錢綣的嘴。
“這位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吧?張有弛主席先生。”錢綣蹦起來跳到張有弛旁邊,再向杜若酩介紹這位確實無需多加介紹的學霸大佬。
杜若酩很緊張,坐著沒動,和張有弛互相點頭致意算是打過照面。
張有弛把書包放下,走到鋼琴邊,看著杜若酩說道:“那我們定一下演出曲目吧。”
“定曲目?不是這……不用看看我們倆合不合得來嗎?”杜若酩非常驚訝,不是說張有弛對搭檔的要求很高嗎?怎麼一走上來就說要商量演奏曲目了?
大佬都不按常規套路出牌的嗎?
“不用,剛剛我在門外聽完了一整首,很喜歡。”張有弛說著,就直接挨著杜若酩,坐在了琴凳上,“不如……就這首?”
“啊?”杜若酩不明所以。
“《kiss the ra》,你會彈吧?”張有弛故意多此一問。
“我剛剛不就……”
“所以啊,就這首吧。”
窗外的雨點不大不小,慢慢聚攏在落地玻璃窗上,再匯成一股,涓涓滑落,留下成串的不規則的印記。
就像當時杜若酩的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