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不大,鞋帶還是粉紅色的,看樣子像是個小女生。腳的主人大概感受到兩人的目光,又向後瑟縮了一下。
超市沒有人,連一隻喪屍都沒有,她在躲誰?
秦苑不喜歡這種未知的恐懼,她走過去,用手中的西瓜刀掀開了貨架上垂掛的夏涼被。
角落裡,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正驚恐的看著她。
她梳著馬尾辮,齊劉海,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年紀不大,看樣子還是個學生。身上還穿著條白色的連衣裙,裙子上滿是黑黑紅紅的血跡。
她的左手緊緊抓著一條染滿黑血的毛巾,捂在右肩上,血還在順著右臂往下流。
是紅色的。
女孩看見秦苑,又往後退縮了兩步。
“你躲在這做什麼?”秦苑問她。
秦柏跟在秦苑身後走過來,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周圍的環境上,這個女孩子傷的不輕,使她受傷的東西有可能就在附近。
“我被……喪屍……抓傷了。”女孩抖著唇回答,眼淚不由自主的順著臉頰流下來:“你們,你們……能不能等我變成喪屍了再殺我?”
秦苑扯下樣品區的一幅床罩,撕成長條,綁在了她流血不止的傷口上止血。
“你變不成喪屍,但你的血再流下去,可能會變成乾屍。”
她的傷口很深,從肩胛骨到右上臂,兩道深深的劃傷,就像一樓那個貨架上的一樣。
秦苑將她扶到樣品床上坐下,問她究竟是怎麼受的傷。
女孩說她叫陳卓瑜,是鄰省高二的學生,她從小就喜歡畫畫,打算參加明年的藝考。
A市有個全國數一數二的美術學院,是所有美術生心中的夢中情校。今年這所美院舉辦了一個交流會,有很多知名畫家和校友來參加。如果能在交流會上得到培訓的資格,還能得到名家指導,甚至特招錄取,為此今年全國各地來了很多優秀的藝術生。
誰知道交流會沒等到,卻等來了喪屍爆發,第二天A市就封了城,後來管控雖然取得了成效,但是交通卻基本上已經癱瘓,幾千名學生都被困在了這裡。
今天她的帶隊老師今天帶著他們學校的幾個學生一起來附近的超市,想找些食物和水。
好不容易到了超市,卻被一隻很厲害的喪屍襲擊了。
“你不要小看美術生。”
陳卓瑜衝秦苑笑笑:“我們的畫包畫架加上行李都有七八十斤重,出門寫生考試什麼的還得揹著爬山。一般的喪屍我都能用棍子把它打趴下。”
“但是那隻喪屍不一樣。”她眼裡開始露出恐懼:“它的力氣很大,速度也比外面的喪屍快很多。李老師和兩個男生被它直接就把頭抓下來了。”
“後來呢?你逃出來了?那隻喪屍呢?”
秦苑見她怕的厲害,就從揹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
“那隻喪屍一直堵在門口啃屍體,我們不敢過去。這時候門口又來了一群人,好像是警察,他們帶著手槍和警棍和那隻喪屍打起來了,我們也不敢亂跑,就跑去貨架後面躲著。
後來他們發現手槍對這隻喪屍幾乎沒有什麼作用,它跑的很快,也很靈活,力氣還大,那麼大的貨架被它扔起來跟玩兒似的,子彈根本就打不到它。
其實我覺得即使打的到,也沒啥用,喪屍又不知道疼。”
她喝了口水,緩了緩,繼續說:
“後來那隻喪屍發現了躲在貨架後面的我們,向我們撲過來的時候,我被一個同學推出去擋了一下,就被抓傷了。
還好有個警察叔叔立刻向那隻喪屍開了一槍,那它才跑開了。
我跟著其他幾個同學躲到二樓,但他們說我被喪屍抓傷了,等下也會變成喪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