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蘑菇幾乎都被絮絮逮出來燒掉了,但是他們仍然沒有走出困境。
秦苑終於停了下來,她找了一片稍大的空地作為今晚休息的地方。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裡,毫不避諱地拿出桌椅,又拿了些自熱米飯火鍋和水出來,中午沒有停下吃飯,她覺得有點脫力了。
宋昕在不遠處鬧著要白璟言來秦苑這裡要點吃的和水回去,白靜羽也在旁邊幫腔,但是白璟言不肯。
神經質的母親,無理取鬧的妹妹,沉默的父親,和破碎的他。
秦苑都替他累,這個男人可能真的是他妹妹口中的那種好人,情緒穩定,有責任感,三觀正,有耐心,還孝順。
但是她卻沒什麼好感。
這個人有道德感,有正義感,做事卻不夠乾脆果決,沒有足夠的魄力去震懾這樣一家子,遲早拖死他。
離得很遠,白璟言壓低了聲音訓斥妹妹和宋昕,秦苑假裝聽不到。
最後還是周帆給他們分了幾塊壓縮餅乾,宋昕顯然不想吃乾巴巴的餅乾,她自以為隱蔽的往秦苑這邊挪。
走到十米左右的範圍時,一根嫩綠的細藤,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套住她的腳踝,然後竄上了一棵大樹,扯著她一隻腳將她倒吊起來。
宋昕尖叫一聲,開始大喊救命。
秦苑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跑過來幹什麼?”
宋昕大喊:“你快放我下來。”
秦苑嗤笑:“你當我是菩薩嗎?先說說你湊過來想幹嘛?”
宋昕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只吊一條腿的姿勢難堪又難受,她的臉上開始充血,呼吸也急促起來。
白璟言剛跟周帆道了謝,回頭就看見宋昕掛樹上了,嚇的趕緊一瘸一拐走過來道歉。
“不好意思啊秦小姐,給你們添麻煩了,請把高抬貴手把昕昕放下來吧,我帶她回去,一定不讓她再來打擾你們。”
秦苑已經吃完了一份飯,拿了瓶水坐在那裡慢慢地喝。
“你這是第幾次讓我放人了?”她斜睨了白璟言一眼:“我看起來像許願池嗎?”
“對不起,實在不好意思。”白璟言也尷尬,但是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說。
“先說說她偷摸過來想做什麼?”秦苑不為所動:“要是企圖對我們做什麼不軌的事,我就得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你求什麼都不好使。”
“不會不會。”白璟言趕緊擺手:“她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能耐。”
秦苑皺眉:“我又沒問你,讓她自己說。”
宋昕一條腿倒掛著難受極了,另一條腿完全是收也不是放也不是,餓了兩天,又走了一整天,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委屈地帶著哭腔解釋:“我,我只是想找你們借點吃的,沒有害你的意思。”
“借?”秦苑嘲笑她:“你拿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