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啞巴裝什麼啞巴!
站在他旁邊的內藤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口型示意他冷靜一點。
內藤警官走到平山浩司身邊,他蹲下來, 看向平山浩司的側臉,和那雙垂落著的眼睛。
“平山君,你還好嗎?”
“……”
內藤警官說:“我們知道,你可能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遭受了很多不公正的對待,而我們沒能及時發現這些,才讓你變成現在這樣。”
“……”
“但是,這不應該是你使用炸彈的理由。”
“看起來你應該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危險的東西,不知道炸彈一旦引爆,會造成多少無辜的人受傷。”
“……”
橫田警官沉默不語地走到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前,背對著平山浩司和內藤警官之後,才抱著手臂撇了撇嘴,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他和內藤之所以是搭檔,就是因為他們一個人直白坦率,一個人沉穩內斂,很適合在審訊犯人的時候唱雙簧。
……
“平山同學,能告訴我們,第二個炸彈在哪裡嗎?”
“……”
平山浩司捏緊拳頭,垂著頭一言不發。
審訊室外,旁聽的目暮警部都有些無奈了。
“看樣子他是不會把炸彈的位置告訴我們的。”
“不一定。”
萩原研二說:“他應該是在拖延時間。”
如果警方一直找不到第二顆炸彈的話,就算知道他們拆掉山崎雄介身上的那顆炸彈,第二顆炸彈就會爆炸,他們也不可能為了某顆不知道在哪裡的炸彈眼睜睜地看著山崎雄介被炸死。
倒計時結束前,至少要救下他們能救的人。
平山浩司恨山崎雄介,他肯定不會希望警察就這樣把山崎雄介救下來。
而且,如果第二顆炸彈也綁在一個平山浩司恨著的人身上,平山浩司很明顯是想讓警方在這兩個人中間做出選擇。
或者……
萩原研二想起這對炸彈有一個隱藏的陷阱:如果直接拆除炸彈,沒有處理手機裡的線路,就算在倒計時裡同時拆掉了兩邊的炸彈,炸彈也會爆炸。
平山浩司應該知道這對炸彈的特殊性。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
他感覺平山浩司不僅想要炸掉他恨的兩個人,還想炸死警察。
就說下午在學校辦公室裡的那顆炸彈,平山浩司本來準備炸誰?
年級主任?辦公室裡的其他老師?
但從這些人的筆錄中能看出來,他們和平山浩司的交集並不多。
而且,如果是想要炸死辦公室裡的其他老師,那平山浩司在聽見老師們出去的時候就該立刻引爆炸彈。
萩原研二看著審訊室裡的人。
炸死警察……或許是長夜給平山浩司的任務。
那長夜,會在什麼地方等著看明天晚上升起的煙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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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暮警部!萩原警部!”
佐藤美和子跑了過來。
“我打電話聯絡過學校了。”
“學校那邊說,平山浩司是單親家庭。”
佐藤美和子低頭看著她記錄下來的資訊,一邊說:“平山浩司一直和母親平山優花生活在一起,據說平山優花不怎麼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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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前,佐藤美和子從平山浩司的班主任那裡詢問著平山浩司的家庭情況和聯絡方式。
平山浩司的班主任說:“平山同學和他母親住在一起,他父親聽說好像一開始就不在。”
“也就是說,平山同學是他母親一個人養大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