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作罷。
回想著阮年給他畫的人物素描,牧延久違地覺得自己失策了。
他當時不應該單獨改一間畫室給oga用的。
他就應該直接設定在書房裡。
雖然一整天的工作效率有些低下,但他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阮年回到畫室也沒有繼續畫畫了。他慢吞吞地挪到木櫃旁,開始按照自己的習慣整理那些還未拆封的畫具和顏料。
精神高度集中地畫了好幾個小時讓他覺得有點疲憊,況且譚漆玉昨天才叮囑他注意休息,他也不敢太過造次。
萬一再疲勞過度進醫院,不僅會引來譚醫生的怒火,阮時大概也不會再縱容他了。
想到這裡,阮年手上捏著的鋁管顏料突然啪唧一下掉回原來的盒子裡。
他進醫院這件事情……
他好像……忘記主動和阮時說了……!!!
阮年覺得天一下子就塌了。
雖然知道譚醫生肯定和阮時說過了,可按照阮時的性格,沒有聽到他親口報平安一定會擔心的!!
還沒整理完的畫具顧不上了,阮年拔腿就往房間裡跑,趕緊給哥哥打個電話再說。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
敲門聲響起,伴隨著牧延的聲音:
“阮年,你哥哥……在樓下。”
阮年瞬間僵在原地,腦海裡最後的念頭就是: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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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時接到譚漆玉的通訊,連會議都顧不上開了,買了最早的票火急火燎地就往回趕。
還沒上飛船卻又收到了譚醫生的資訊,說是阮年沒事,已經回家了。
要不是知道譚漆玉絕對不可能拿阮年和自己開玩笑,阮時大概會覺得是譚漆玉在整自己。
拿著行李站在人來人往的星港,一想到自己這回還是因為幕宇集團死咬著旅遊星球的開發權不鬆口,才迫不得已臨時出差……
當時就是很氣,非常氣。
阮時一反常態沒有第一時間給阮年打電話詢問情況,就是想等著自家乖巧懂事的弟弟主動打電話來承認錯誤,外加順毛。
可他將智腦開開關關了無數次,直到坐上了飛行器,也沒聽到任何通訊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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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右邊的沙發上,奔波勞累、擔驚受怕又經歷了大悲到大喜的alpha面無表情。他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筆直,雙手虛握著全搭在膝蓋上。
阮年知道,向來對他無條件縱容的哥哥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也確實是他不對,這些天不但沒有照顧好自己進了醫院,還忘記給哥哥打電話報平安,阮時生氣也是應該的。
頂著自家哥哥灼灼的目光,阮年硬著頭皮開了口,想隨便先說點別的轉移一下阮時的注意力。
“那個……哥哥你來啦,我給你烤個蛋糕?”
可氣極的阮時完全不吃這一套,他轉頭看向坐在另一邊的牧延,目光沉沉。
“牧總,可否借個地方,讓我和弟弟單獨說一會話?”
牧延正在泡茶的動作一頓,微微頷首:“樓梯左邊的房間,二位請便。”
阮時朝牧延點了點頭,便率先朝房間走去,阮年連忙起身,乖乖地跟在哥哥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房間。
阮年剛剛關上門,胳膊就被阮時抓住了。
阮時翻來覆去將軟年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數遍,甚至上手拽了拽胳膊、轉了轉腕關節,確定自己的弟弟沒有骨折、也沒有任何明顯的皮外傷後,才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軟年乖乖地站在原地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