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落空了。
榮叔見他不答,也不強求,退而求其次道:“年年在畫室裡待了一整天,你上樓換身衣服,叫他一起下來吃飯吧。”
說完也不管牧延的回答,自顧自轉身繼續準備剩下的菜。
牧延啞然。他向來拿這位古靈精怪的小老頭沒轍,剛剛的沉默惹得榮叔小小的不快,他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尖。不過,阮年在畫室裡呆了一整天?
理智告訴他青年目前可能不太願意看見自己,但牧延也不願將榮叔再次惹惱,嘆了一口氣,識趣地向樓梯走去。
牧延沒有先回到臥室換衣服,而是先走到了阮年的畫室門口。他下意識將手搭在了門把手上,卻又瞬間意識到了不對。
牧延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抬手敲門。
畫室裡,阮年的線條剛剛勾勒了一半,正是關建處。他在蒙星一直是獨自生活,畫室裡永遠都是空曠寧靜的。如今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把他嚇了一跳,手一抖,就在畫上擦出了一道突兀的黑線。
阮年:……好氣,卻還要保持微笑。
他抿了抿唇,匆匆線上的兩旁又加了幾筆,一本書的輪廓初具雛形。阮年抬高音量朝著門口回了句:“請進。”就又低頭專心地畫了以來,將書的細節一一補充完整。
牧延隔著門聽到了阮年的回應。不知為什麼,青年的聲音裡好像有一絲惱意,難道是今天的事情他還沒有消氣?可是已經過了很久了啊?
牧延頓時不自在了起來,有些侷促推地開了門。
看見青年正在全神貫注地畫畫,他識趣地站在站在門邊等待,靜靜地等他畫完。
青年的乾淨的側顏像是天神一筆一劃細心雕刻的藝術品,那雙曾經盛滿星星的眼眸如今流淌著湖底的月光,沉靜而美好。
原來他專注時是這個樣子的。牧延下意識將眼前的畫面收錄進心底,和曾經的笑顏放在一起。
阮年沒有用多久便收了尾。一本半翻開的書以巧妙地角度融進了背景裡,絲毫不顯得突兀。他對著自己的作品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今天也是個盡職盡責的乙方。
牧延見他欲收筆,飛快收回了眼神,放在一旁的窗戶上,道:“榮叔讓我來叫你吃晚餐。”
阮年以為是榮叔來著,沒想到是牧延。他的聲音有些冷硬,阮年心想:大概是被他晾了一會兒,有些不快吧。他有些歉意地朝牧延笑笑,匆匆起身。
實際上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牧延第一次做叫人吃飯的事情,難免有些生疏。加上他剛剛盯著青年看了很久,雖然阮年好像沒有發現,但他總覺得有些……心虛?這想法一出就讓牧延感到不太自在,像是為了掩飾什麼一般,語氣不自覺就生硬了些。
發現牧延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繼續站在門邊,阮年就以為對方是在等自己一起下去。他下意識加快了腳步,不讓對方久等。
腰因為久坐有些疼。阮年早已習慣,沒有放在心上。距離門口還差幾步時,他開口想解釋一下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回應alpha的原因。
“抱歉啊,我剛剛……”
oga輕柔的嗓音戛然而止。
阮年的後頸處突然襲來一陣劇痛。這疼痛毫無預兆,來得猝不及防。他膝蓋一彎,一下子失去了身體平衡。
他下意將手臂向一旁伸去,想要抓住什麼穩住身形,可這疼痛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伸出去的手碰倒了房間中央的畫架,卻沒有力氣抓住了,高大的畫架朝著阮年到來,眼看就要砸在他的身上。
“砰——!”
房間裡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這聲巨響大到連樓下的榮叔都聽見了,老人被嚇了一跳,立刻放下碗,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上趕。
千鈞一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