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屋頂所代替,被巷陌連成一片,交織重疊。
禹琅選的畫廊挺特別的。純黑色的建築在一片古建築之間不甚惹眼,穿過無數彎折的街道和小巷到達後,卻又能瞬間抓住行人的視線,倒也與名字相稱。
恆星。
像是在夜裡撈出了一顆星星,有種尋寶的神秘感。
即將到達時,阮年給禹琅發了條資訊。意外的是,他本人卻並未出現在畫廊門口迎接。
而是來了一位阮年從未見過的oga。
oga看著年齡不大,卻沒有任何初次見面的怯場或認生,反而像是早就見過阮年一般,熟稔地招呼:“二位早安。您就是禹哥的師弟,阮年先生了吧?這位一定是您的伴侶了,歡迎二位的到來。實在抱歉,禹哥在裡面抽不出身,我帶你們進去吧。”
禹哥?這稱呼還真是親近。
阮年打量了一下這位年輕卻落落大方的oga,對方坦坦蕩蕩,絲毫不介意他的打量。甚至露出了個狡黠的笑容,手指點了點胸前的工作證。
恆星畫廊,巫青。
聯合策展人。
阮年會意。
不知道葉老知不知道這回事兒,之前好像還說年後要把外孫女介紹給師兄來著?
現在恐怕是用不上了。
拿著親手製作的花束往裡走,展廳內的風格與漆黑低調的外觀截然不同。
極富張力與個人色彩的作品似是毫無規律般隨意陳設,隨意地交織堆疊。不只是畫作,各種藝術品堆滿了整個展廳,朝著四面八方延申。明亮大膽的色彩帶來的瞬間衝擊力在頭腦裡掀起一場風暴,席捲了所有感官。彷彿瞬間被帶到了自創的世界中進行一場目的地未知的冒險,打破了一貫拘泥於長廊的沉悶風格。
很有個性,也很禹琅。
像是他會做出來的展覽。
師兄果然很厲害啊!阮年心中小小地感嘆。
“小心。”腳下不知是從那裡橫貫突出一截纏滿綢布的裝飾物,一不留神就可能被絆倒。雖然展廳很寬敞,觀展者也散得很開,但牧延反而將人護得更緊,時刻提醒著腳下的危險。
巫青在前面詢問:“二位是想現在去見禹哥,還是先看看展?”
阮年選擇了後者。畢竟是開展的第一天,禹琅大概也在忙於應付客人吧。同門之間並不需要那麼多的場面和客套話,晚點見面也是一樣的。
巫青會意。笑著說了聲“祝二位觀展愉快”後就先行離開了。
看著年輕oga離去時的步伐頗有幾分急切,阮年生出了點輕快的心思,湊到牧延耳邊和他咬耳朵。
“你猜,是巫青追的禹師兄,還是禹師兄先主動的?”
牧延和兩人都不算熟悉,隨意猜了個答案。
“巫青。”
oga雖然有超越年齡的沉穩大氣,但到底還是年輕,潛藏著的慾望和勢在必得不經意流露在舉止與尾音裡。
阮年彎了彎眼,在心裡默默祝福了這個年輕的oga。
兩個人不趕時間,慢慢地在展廳裡晃悠。直到將主展廳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