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算了……反正一會兒讓人再把自己帶回去就好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顧慮,年輕beta張口,語氣已經平靜了很多:“先生,前面就是。一會兒我會再帶您回去的。”
他指了指前方拐角處的一個房間,確實已經很近了。
沿著走過長廊,在某些特定的角度還能夠望到一些主廳的景象,廊道內要比一樓安靜很多,只有些同樣不想被打擾的賓客在低聲交談。
阮年從高處往下看了一眼,沒有搜尋到牧延的身影。
算了,這種小事也沒必要特意說,清理一下最多也就兩分鐘的事情。
這麼想著,阮年拿起的智腦又重新放回西服口袋。
到了房間門口,阮年卻被beta攔在了門外。
年輕侍者面帶歉意,言辭誠懇道:“先生,這裡面是工作間,主管可能在裡面休息,要是您跟我一起進去被他看見……不然,您將外套交給我來處理吧。我很快就可以清理好還給您!真的!”
似是感到難堪,那張只能稱得上是清秀的面容略微泛紅,身體也緊繃著,如臨大敵的樣子,像是生怕阮年會拒絕。
阮年嘆了口氣。
因為家庭的支援,他從沒有踏入職場接觸過其中的齟齬。感受到年輕人因為自己嘆氣的聲音變得緊張,連呼吸都急促了,阮年也不想難為他。
可惜沒什麼時間給他細想,之前侍者撞上他的角度,實在是有點奇怪。
往另一邊走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現那裡有個人,感覺beta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不過現在也沒必要計較那麼多了,早點將意外處理完,他還能順便領個獎。
折騰下來阮年有點累了,準備一會兒再和布里大師打個招呼就去找牧延。
阮年一邊想著,一遍解開了西裝外套的紐扣。
beta迅速伸出手準備去接。
沾著酒漬的煙藍色外套搭上他的指尖,那一瞬間,阮年似乎看到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啪嗒——”
宴廳內不知從何處突然傳來一連串巨大的聲響。
先是酒杯破碎的聲音,接連不絕地持續了好幾秒,脆響中還夾雜著人聲。
像是女人帶著泣音的尖叫。
阮年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一抖,外套沒有抓緊就要掉在地上,卻被對面的beta眼疾手快地接過。
還不等阮年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面前的beta卻飛快轉身就跑,只留給阮年一個匆忙的側臉——
“抱歉!先生!那是我負責的區域,我要去檢視一下!麻煩您在這稍等我一下!”
不等阮年回應,侍者就已經跑遠。
阮年愣住了,剛剛一瞬間,他恰好瞥見了beta投來的最後一個眼神。
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沒有任何與他的語氣相同的驚急情緒。
只是平靜。
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靜。
太奇怪了。
這也許不是意外。
阮年迅速反應過來其中的細節,這種規格的晚宴,怎麼會有這麼冒冒失失、莽莽撞撞的侍者,將賓客扔在一旁轉身就跑?
他現在自己一個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牧延呢?他在哪?
他會不會有危險?
阮年迅速伸向口袋,卻沒有拿到智腦。
阮年的臉色猛地沉下。
剛剛那個侍者。
那番大段的說辭從頭到尾都是杜撰,目的就是拿走他的智腦——
阮年來不及思考背後更深的計謀,他轉身朝著與beta離開時相反的方向跑。
他記不清來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