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在埋骨之地擺上了一桌好菜,少有的開啟了一罐封罈老酒,聞著酒香味,他眯著眼望著窗外的明月,老臉上浮現出一絲久違的笑意。
他已經很久沒喝酒了,但今夜無疑是值得的。
他在等待著鄔行風帶來好訊息,秦羿死了,坤月珠在手,牡丹不足為慮,他剩下的唯一對手就是繆正了。
作為武道界隱藏的第一大家族族長,他曾是何等的高傲、貴氣?
然而為了這一天,他當了二十年的狗,心中的怨氣比天高,比海深,就算繆正不殺他,他也會動手。
沒有人可以侮辱智慧榮光的司馬家族,犯者必誅之!
月上中天,已到了子時,酒菜都涼了,門外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
老鬼兩耳一動,大喜喝問道:“是行風嗎?”
那人沒有作聲,待到近處,藉著月色,老鬼才發現門外冷峻的青年,豁然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秦羿!
秦羿出現,就代表著鄔行風已經涼了。
“司馬先生,鄔行風來不了了,這桌酒菜,還是我陪你喝吧。”秦羿踏月走了進來,雲淡風輕的笑了起來。
“來來來,明天咱們就能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我原本還想和行風慶祝一番,侯爺來的正好,快快入座。”司馬復是何等人,心中有數就當是世上沒有鄔行風這個人,熱情起身招待。
“是啊,當初司馬兄託付我來找你,如今這杯酒下去,我也能交差了。”秦羿虛與委蛇道。
“日月如梭,說真的,要走了,還是有點不捨啊。到了咱們的世界,再想找這樣的淨土,難了哦。”老鬼悵然嘆道。
“是!”
“其實我很想問你,二十年了,不後悔嗎?”
秦羿笑問道。
“當然,當然後悔!”
“但沒辦法,那會兒氣盛,一心想著壯大司馬家族,想著比肩武神,一時衝動來到了這。”
“老實說,沒有侯爺你到這來攪動這攤渾水,只怕再等二十年,我也盼不到夢想成真的一刻。”
“是,我這輩子不可能再追上燕九天,但至少我可以做到富可敵國。”
“人總要知足嘛,你說對吧。”
老鬼道。
“說的好,人要知足。”
“比如鄔行風,他就不知道知足,妄圖霸佔我的女人,所以,我一時衝動殺了他。”
“我想司馬先生不會怪我吧?”
秦羿放下酒杯,直視老鬼的雙眼,森冷笑道。
老鬼與秦羿對視著,那雙睿智的眼中如秋水一般平靜,就像是死了一條野狗般,沒有絲毫的憐憫、憤怒,嘆然道:“哎,我早就提醒過行風,不要去碰那個朱小玲,他非得犯賤。色字頭上一把刀,他動的還是侯爺的女人,死了是活該,不死我也得扒了他一層皮。”
老鬼此刻心底是悲痛莫名,他能不怪嗎?鄔行風可是他的弟子,隨他一同上島,兩人之間情同父子。
老鬼是對鄔行風藏私了,他對任何人都會藏私,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喜歡,不在乎這個弟子。
相反,鄔行風這些年是他最得力的臂膀,老鬼還指望著他日後打理女兒國,開發黑晶礦石,建功立業。
秦羿好一句因色起憤,就殺了自己的好徒弟。
這是挑釁!
但老鬼不能有憤怒,更不能在這時候與秦羿動手。
老鬼當初承諾一旦鄔行風失敗,給他報仇,不過是寬慰的話。
坤月珠還沒吸引至陰之氣,就是個空殼,老鬼還無法運用。他雖然有些丹田之氣,但畢竟不是繆正、小舞這種來自地獄的人,就那點氣息,能否斬殺秦羿是個未知數。
再者,秦羿頂著侄兒司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