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宮藏在青山綠水中,飛簷瀑布之下,時不時濺起的水花,瀰漫著清香的水氣,即壯觀又清新,走在宮殿前的花圃中,令人流連忘返。
在一蹙簡樸的宮樓前,衛士林立,全都是穿著鎧甲的精銳。
有安然在前,無人敢盤查,眾人順利進宮。
還沒到宮殿,遠遠就聽到一個男人的怒吼聲:“滾開,滾開,孤王沒病,孤王沒病!”
“哈哈,縱起長歌對日月,天下有我誰爭鋒!”
“嗚嗚,小舞,我的小舞,你在哪,父王想你了……”
那人又哭又笑的聲音傳了出來。
謝遠橋面露難色,對秦羿等人道:“忘了跟各位說,我兄長他,他瘋了好些時日了。”
“瘋了就治瘋病,有老夫在,天下間就沒有治不好的病。”
張善治一聽堂堂無生鬼王竟然瘋了,很是惱火,語氣森然不悅。
“張先生是神醫,天地有名,你要能治好我父王,安然三生三世都念你的好。”
“哎,也是怪我,在外面流落多年,父王思我心切,悲喜交加,這不就瘋掉了。”
“有時候想想,我要是不回來,父王興許就不會有事。”
安然假惺惺的低著頭,淚珠子說來就來,雖然明知道她在演戲,是背後的真兇,仍是讓人讓人心生憐意。
“公主不用自責,先讓張神醫給大王診脈吧。”
謝遠橋道。
到了大殿,殿門四周都懸掛著玉符,把出入口封的死死的。
秦羿看了一眼,暗叫好懸,這些符全都是七品符,而且都是極其詭異的上古玉符,也不知道這些傢伙是從哪弄來的。
這些符咒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以秦羿現在的修為若是被困在這,也休想出去。
看來為了對付謝無生,安然、謝延昭真是下了血本。
在大殿內,擺放著一個齊人高的類似假山似的盆栽,上面有一把玉石小壺,源源不斷的往下滴著乳白色的汁水,秦羿走到旁邊微微一聞,散發著淡淡的清醒,竟然是難得的滋補之物。
秦羿還沒來得及沾手一嘗,一個披頭散髮的傢伙狂衝了過來,擠到小壺下,直接就著那小壺咕嚕咕嚕的灌了起來。
“你,你們是誰?你,你是繆正狗賊,是你把我女兒弄走了,你還我的女兒。”
那人雙手分開頭髮,一見秦羿,瞠目欲裂,雙手掐住了秦羿的脖子。
此人正是昔日縱橫地獄,聲名猶在秦羿之上的謝無生。
此刻他披頭散髮,滿臉水漬黏糊,雖然穿著紫色的王袍,但早已撕的破破爛爛,看起來極為的狼狽。
秦羿心中一陣發酸。
這就是自己昔日的好友,縱橫天下的無生鬼王嗎?
他的瞳孔幾近灰色,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他的精氣神衰退到了崩潰,他的頭髮枯白了大半,那張英俊儒雅的臉龐也變的憔悴不堪,早已不復當年風采。
秦羿不確定他是真瘋還是假瘋,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謝無生的修為沒有了,或許是他自己隱藏了,或許是封禁了,或許就是早已耗光了。
總而言之,謝無生是真廢了。
秦羿很想傳音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他不敢,甚至連一個刻意的眼神都不敢傳遞。有安然在旁,這個妖女修為深不可測,任何手段都很可能被她捕捉到。
此時,他不敢有任何的差池,尤其是安然還這麼的狡猾,稍走錯一步,滿盤皆輸。
“父王,他是秦先生,不是繆正。”
安然一招手,幾個衛士上前與謝遠橋等人,這才把秦羿從謝無生的手上解救了出來。
眾人總算是把秦羿從謝無生的手上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