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連和輕傷員在前邊頂著,你帶著一個連帶著所有的傷員,沿著左邊那段還沒有被小鬼子炮火炸平的交通壕,先向後撤三百米,撤到二道防線去。我這邊頂不住了,你們在上。咱們不能都在這裡,讓小鬼子用炮兵一點點的給消耗乾淨。”
郭志新微微搖頭道:“老祁,我倒也不是怕死。主要是怕擔心完不成上級交待的堅守至少十二小時的任務。你說的沒有錯,後續部隊被日軍炮火封鎖上不來,咱們這裡現在基本上就是孤軍作戰。所以我才擔心我們能不能完成分割槽交予的任務。”
“不過有一點你沒有說錯,咱們不能都集中在這裡,讓鬼子的炮彈硬給拼光。這樣,老祁你是軍事指揮員,對於戰場的把握能力要好於我。還是我在前邊頂著,你帶一個連先後撤。等我這邊打光了,你再上。”
“老祁,鬼子傷亡這麼大,是不會退縮的,我想下一次的攻擊,恐怕其就要全軍壓上了。你我都知道,從戰場的態勢和之前日軍的攻擊力度來看,鬼子急於突破這裡,以便向我根據地內部攻擊。”
“幾個小時下來,付出這麼大的傷亡,卻沒有取得多少進展。鬼子恐怕已經是失去了耐性,我想等他們再次發起攻擊的時候,力度只能加強,絕對不會削弱。而對於我們來說,想要儘可能的堅持下去,第二梯隊的出擊時間很重要。你是軍事主官,戰場能把握能力遠在我之上。第二梯隊交由你指揮,比我更適合。”
說道這裡郭志新制止住了祁志標想要說話的舉動,將身上的挎包摘下來塞到他的手中後道:“老祁,這事不要再爭了。我留下,你帶著剩餘的人員先撤到二線。我是營教導員黨總支書記,根據黨內原則這件事我有決定權。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先撤下去。”
“這個挎包裡面是全營幹部戰士的花名冊和家庭住址,你一定要收好。還有營連屬步話機的密語本子,你也帶好。如果實在不行,你把密語本燒掉,至於花名冊你一定要想法子派人送到團部。”
郭志新的堅持,讓祁志標無奈的只得同意。趁著日軍炮火間隙,祁志標帶著一個連抬著無法行動的重傷員,將手頭上僅存的已經不多的彈藥留下大半後。順著整個陣地上最後沒有被日軍炮彈炸燬的交通壕,撤到了三百米後的二道防線。
說是二道防線,實際上只不過是一道天然的小水溝而已。至於其他的掩體與工事與一道防線一樣,早就被日軍炮火給徹底地夷為平地了。找了一個在日軍炮火下倖存的半個防炮洞將重傷員安置好後,惦記一線陣地的祁志標幾步竄到了水溝邊上。
不顧日軍又一次炮擊開始後,不時的落在自己身邊的炮彈,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著一線陣地。看到日軍又一次發起的集團衝鋒,下達了做好戰鬥準備的祁志標心裡不由的一陣陣的為自己的教導員揪著。
而此時他能做的除了做好反擊的準備之外,就是集中六個小時激戰後,在日軍抵近射擊的步兵炮火力下,僅存的兩挺重機槍和最後三千發七七口徑重機槍子彈,和三挺輕機槍儘量以火力封鎖日軍進攻路線。
此刻在他對面同樣打紅了眼,親自帶領敢死隊進行衝鋒的柴山少佐,也顧不得對方機槍火力給自己帶來的傷亡。對於自己身邊不斷被對方打過來的子彈擊中而倒下的部下,他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高舉著軍刀,衝鋒在敢死隊的前列。
激戰六個小時下來,在日軍密集的炮火封鎖之下,前方的傷員撤不下去,後邊的彈藥送不上來。就算祁志標將手頭的大部分的彈藥留下,但此時一線彈藥也已經匱乏到了極點。步槍,每人已經不足十發。
除了祁志標留下的三挺歪把子機槍彈藥平均每挺還有三十餘發之外。原來的衝鋒槍手因為彈藥早已經耗盡,手中不是已經換上從烈士手裡接過的義大利步槍,就是從日軍屍體上撿起來的三八式步槍。這點彈藥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