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上,他們的胸中鼓足了一口氣,一言不發。
兩人緩緩地爬到了佛像的腰部,阿季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胸腹部隱隱作痛。先前阿季在水中衝撞了岩石,本就已經傷了肺部,此時劇烈的運動再次牽連了傷痛處,額頭上漸漸的滲出了冷汗。
巖玉召沒有發現阿季的異樣,爬樹拽藤生來就是他的強項,原始森林中的一個月更是把他訓練的猶如猿猴般敏捷。
他飛快的向上攀爬著,突然感覺手臂上的腰帶繃得老緊,便低頭看了看身下的阿季,卻見他停在了原地,便問道:“死胖子?你怎麼了?爬不動了?”
阿季拽著藤蔓呼呼地喘著粗氣,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巖玉召嘆了口氣,從藤蔓上又退了下來,來到了阿季的身邊。
阿季此時滿頭大汗,抬頭看著巖玉召,眼神都有些迷離了。好半晌,他才說出話來:“不行了,我難受!喘不過氣來!”
巖玉召頓時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這死胖子還說關鍵時刻不掉鏈子,才爬到一半,居然說爬不動了!這不是耍人嗎?
巖玉召剛要說話,就看見那胖子阿季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紅色的血霧射的四周到處都是,整個人突然撤手,徑直的從藤蔓上掉落了下來。
“死胖子!”巖玉召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下墜的阿季,突然感覺一股巨大的牽引力將自己硬生生的往下拖拽!
靠!這死胖子也太重了吧!巖玉召心中雖然埋怨,但他的右手始終沒有放開阿季,兩人一起朝下墜去。
巖玉召的左手緊緊的拽著藤蔓,在下墜的過程中碧綠的藤蔓硬生生的被鮮血染成了一條紅繩,顯得無比的猙獰。
不過也幸好如此,兩人終於擺託了被活活摔死的命運。危急時刻,巖玉召的手緊緊的拽住了最後一絲藤蔓,硬是止住了兩人下降的速度。
腰帶斷了,阿季重重得摔倒在了佛像的腳邊,立刻昏迷了過去。
巖玉召從藤蔓上一躍而下,趕到了阿季的身邊,一摸他的鼻息,還有氣!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剛才這突發的變故真的把他嚇得不輕,生怕這死胖子從藤蔓上跌下來,當場摔死。
巖玉召將手搭上了阿季的脈門,他自幼跟隨巖吉大和尚學了不少醫術,心中自有判斷。此時,阿季的脈象急切而紊亂,已有病徵。
擦了擦阿季嘴邊的血跡,巖玉召眉頭緊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時間他也沒了辦法。
阿季從高處墜落,有了嚴重的內傷,可這裡缺醫少藥,連口吃的都沒有,到底該怎麼能救他?真是個難題啊!
巖玉召陷入了沉默,他此時也受了傷,手上劃出了老大的一個口子,流血不止。事到如今,該如何是好,難道真要等死嗎?
巖玉召立刻覺得心中無比的煩躁,這死胖子真是個累贅!
他呆立了半晌,突然他看了看癱在地上了阿季,又看了看那高聳入頂的龍婆佛像,虔誠的祈禱了起來。
就像在傣寨中每日做早課一般,他盤腿而坐,口中緩緩唸誦經文。頃刻間,心湖一片澄淨,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焦躁。
慢慢的,巖玉召的腦袋在一片寧靜的氛圍中,飛速的思考了起來。
可他卻沒有察覺,一雙血色大手突然從天而降,朝著他的頭頂抓了過去!
“怎麼樣?還沒找到那兩個傢伙嗎?再找半個時辰,找不到隊伍開拔!”岑娜娜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幾個土匪,心中充滿了怒火。
那個叫巖玉召的小子還有那個兩百來斤的死胖子,半夜時分趁著眾人熟睡,居然逃跑了!
這一路上死傷的本就有十來人,現在又跑了兩個,眾人也是軍心渙散,再也沒有一絲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