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曉遠掃視桌面,換了一邊,壓下身:「可以啊。」
楊贇和管星平坐在一旁,管星平打了個哈欠,楊贇看看桌邊兩人,低聲對管星平笑笑道:「還是年輕好啊。」
二十出頭,三十出頭,精力都旺盛。
楊贇摟管星平的肩膀:「困了?回房間?」
管星平又打了個哈欠,說:「再玩兒會吧。」
楊贇大概真累了,推球桿的時候半個人趴在撞球桌邊,又騷裡騷氣,一定要抬條腿曲著跟著搭在桌邊,管星平說他這樣子像蛤蟆。
賀曉遠笑得不行,太放鬆高興愜意了,室內暖氣又熱,酒都開始當水喝。
陸琛提醒他:「別喝多。」
賀曉遠手拿啤酒,笑著道:「沒事兒,不是白的,我沒醉。」
等下樓去廳裡玩兒室內高爾夫,管星平擺弄了下擺在裝飾桌上的留聲機,本以為是擺設,沒想到真能用,黑膠旋轉,醇厚的樂聲頓時在廳裡響起。
賀曉遠站在綠色地毯前,輕輕推了一桿,抬頭,看到楊贇把管星平從沙發上拉起來,管星平無奈含笑的神色,楊贇面對面的摟著管星平,兩人隨著輕緩的樂聲與曲調有進有退有節奏的邁著舞步。
賀曉遠只看看便笑了,羨慕的眼神,覺得他們感情真好。
站在一旁的陸琛這時問:「會嗎?」
賀曉遠轉頭,沒反應過來:嗯?
陸琛:「跳舞,會嗎?」
陸琛:「我教你。」
說著便把球桿往沙發靠背立著倚住,兩步走近,沖賀曉遠伸手,掌心往上,邀請的姿勢。
賀曉遠喝得血色往臉上湧,屋內暖氣轟人,紅撲撲的臉十分可愛。
他起先很不好意思,別的都好,遊戲、猜拳、撞球這類都能玩兒,跳舞這種偏文藝的,他完全不懂不會,有些害羞。
陸琛鼓勵他:「試試,來。」
賀曉遠搖頭,不了不了,一直拒絕。
「我帶你。」
陸琛上前,一手去拉男生的手,一手接過賀曉遠手裡的高爾夫球桿,放到一旁。
賀曉遠跟著陸琛,有點不好意思,笑說:「我真不會。」
來到空曠處,面對面,陸琛:「見總見過吧?」
說著一手與賀曉遠握到一起,一手在男生腰間搭住的同時讓男生的胳膊抬起搭到自己肩上。
賀曉遠邊做邊笑,搖頭說著不行不行,很快笑場,低頭直笑。
陸琛輕摟著他:「怎麼了?」
賀曉遠還在笑,笑得不行,樂開花似的。
陸琛不知面前人具體笑什麼,受到感染,也是笑著的。
笑著笑著,賀曉遠面對面地靠到陸琛肩前,兩人如楊贇管星平那般輕摟著依偎在一起,慢慢的隨音樂挪步輕搖著。
陸琛偏頭,見男生頭靠著自己肩頭有一會兒沒動,怕男生是不是醉酒睡著了,溫聲問:「小遠?」
賀曉遠頭靠陸琛的肩膀,聲音懶懶:「嗯。」
陸琛感受著倚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以及肩頭上隔著布料的溫熱的吐息。
「困了?」他問。
賀曉遠:「還好。」
陸琛又問:「醉了?」
賀曉遠在陸琛肩頭悶聲:「你怎麼不問我一萬三千六百四十一加十九萬八千零五等於多少?」
是以前賀曉遠喝多的時候陸琛問過的話。
陸琛想起來,笑。
賀曉遠也笑,笑得身形輕顫。
後來音樂停歇,大家不搖舞了,圍坐沙發聊天,聽楊贇講他和管星平從仇人變成戀人的愛情史。
楊贇講得有趣,全程都是笑點,大家跟聽相聲似的一直在笑,賀曉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