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邊兒蓋個小房,為的是看莊稼的臨時住所,卻不想,居然是長期居住的家。
這個屋裡除了一鋪炕,一個寫字檯上面堆滿了書籍,還有散開的書上面擺放著鉛筆,被褥啥的,再沒有其他了。
王翠花拍拍炕蓆,示意畢月坐,她納悶地問道:
“我這塊地,產量不高。我那大伯哥,寧可要我們家那幾間大瓦房,給我們娘倆都告了,都不要地。你們怎麼都要買它?你好像歲數不大,怎麼也要買它?”
你們?畢月挑了下眉。
關於什麼大伯哥一紙訴狀給告了啥的,她不用問也有點兒明白了,沒打算糊弄婦女:
“城市建設會擴到你們這。早晚這片地不會再種莊稼。你當初把大瓦房給他們,也許是天意,嬸子。”
“對對對。就是這個詞,城市建設。
上回來了個李總,說的就是這個詞。
可她那好像是公司,拿個尺子,十幾個男人圍著這裡說是要丈量。你買是要幹什麼用?”
畢月心裡有點兒著急了,直接問道:
“那個公司說給你多少錢了嗎?最近總來嗎?”
“來了兩趟。他們人太多了,我也不敢賣啊。不想跟公家打交道,也就沒跟他們多說話。我這也是看你是老實孩子。
再說了,那是孩子她爸給留下的,我們是莊稼人,沒有地了,怎麼活?
現在我家晴天還能挑菜賣菜,沒地賣啥?”
王翠花一擰頭看著書桌,隨後娓娓道來她的家事兒,
所以說,有些事兒,有些人,它是需要眼緣的。
如果不是畢月看那件老式西服倍感親切,放低音量,也許就沒有這場聊天。
……
畢月慢慢悠悠開車往家回,她眯著眼睛看著前方,右手不自覺用食指敲打著方向盤,心裡合計著:
真要買,那麼大一片,最少不得個十萬八萬的啊?
給人三萬兩萬的,那不是欺負人嗎?本就神神叨叨,過後真知道價值了,不得逼瘋那對兒娘倆?
不過剛才她也沒吐話,打算這兩天多接觸接觸再說。關鍵是那嬸子有顧慮,她張嘴就說具體錢數,倒容易搞不好給人整毛了。
可畢月此時真心希望現在就能敲定。
不得不說,她今兒有點兒出門撿錢的意思。
以前她也想過圈地買房之類的,但好像一天瞎忙就跟忘了似的,賺啟動資金賺的,給她腦子賺的特別不靈光。
畢月就琢磨啊,就王翠花那片地是大面積正中間的,摳掉她那一塊,邊邊角角以後要是有承包商想蓋樓幹什麼,都得經過這片土地使用權人的同意,都得繞到她這一塊,到時候那錢不得海了去了……
車裡響起畢月吸氣撥出的聲音。
已經有公司過來探路了。
那是那公司也許不知道政府能不能擴到這,怕這片地押後正在考察中,也許現在正在跟政府人員套話確定的階段。
時間不等人啊。
一旦要是聽到信了,對於一個公司來講,別說十萬八萬了,二三十萬也敢砸。
可她不一樣啊,她哪有那麼多錢往裡砸。
她太知道這片地未來的價值了,兩年,只需要兩年就會翻天覆地。一年後地皮漲價,兩年後高樓異軍突起。
畢月只要一想到以後或是轉手賣了,或是自己幹,或是是分到這片住宅樓好多套房子,她就心跳的厲害,手心冒汗。
她得搶先啊!
一側頭,她趕緊踩剎車停了下來。眼神追隨著遠處踏著月色,肩膀扛著扁擔的王晴天,擁有那片地的女孩兒。
畢月沒想到那二十歲的姑娘真出落的跟朵花似的。
她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