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德宮,大殿內。
趙佶從皇城返回後,枯坐在殿內生悶氣。
逆子太難纏了。
他這個當爹的都已經主動服軟,無非是想做點事,卻被逆子死死的摁著。
當兒子的孝順呢?
當皇帝的心胸呢?
一想到這些,趙佶就很不高興。雖然皇帝不阻止他離開龍德宮,可是沒有皇帝的首肯,他就算出了龍德宮,也什麼事情都辦不成。
“難道,朕只有當太上皇的命?”
“世上豈有幾十年的太上皇,朕豈能整日遊戲於花叢之間,被酒色所傷呢?”
趙佶喃喃自語著。
恰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趙佶在龍德宮的貼身太監王厚進來,稟報道:“太上皇,康王求見。”
趙佶搓了下面頰,擺手道:“讓他進來。”
王厚去傳令,沒過一會兒,趙構進入殿內,行禮道:“兒臣拜見父皇。”
趙佶深深看了趙構一眼,嘆息道:“小九,你不該來的。”
趙構問道:“父皇何出此言?”
趙佶回答道:“朕入宮去見皇帝,他不僅回絕朕的請求,還讓朕老老實實呆在龍德宮。”
“你想讓朕復出,恐怕是辦不到了。”
“你想和朕父子聯手,更是難如登天。”
“之前,皇帝沒怎麼關注朕。現在朕入宮一趟,已經打草驚蛇,皇帝的視線一定會盯著龍德宮。”
“你在這時候來,會落入皇帝的視線,甚至被皇帝針對。”
趙構頓時愣住了。
旋即,他臉上升騰起不忿神情,咬牙道:“兒臣在王府無所事事,反正都這樣,皇帝還能拿我怎麼樣呢?”
“皇帝連武人都重用,為什麼不信任自家人呢?”
“他也是熟讀歷史的人,怎麼能忘記五代十國的慘狀?怎麼能忘記老祖宗奪得皇位的過程呢?”
“前車之鑑,後人卻不謹記教訓一意孤行,必定會重蹈覆轍的。”
“就算皇帝把我喊過去,我仍然是這番話。”
“可惜三哥了,他竟然向皇帝服軟,寫文章鼓吹皇帝整飭大相國寺的好,儼然要給皇帝當走狗。”
明明是抨擊趙楷,話語中,卻憑空多了酸溜溜的感覺。
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趙佶看著膽大包天的趙構,讚許道:“朕一直認為,像朕的人是老三。沒想到,你小九才是最像朕的人,英武剛毅,朕看好你。”
趙構自覺多了許多底氣,謙虛道:“父皇過獎了。”
父子二人不得意,趙佶情緒苦悶,乾脆喊著趙構一起喝酒。
趙構搖頭道:“父皇,酒就不喝了,我回去了。我就不信了,皇帝能拿我怎麼樣?難不成,他還要再給我弄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嗎?”
趙佶道:“去吧。”
趙構起身離開了,趙佶一個人喝著悶酒。
龍德宮的情況瞞不住,訊息被黃經的人發現,轉而稟報到黃經的手中。
黃經看完詳細的資料,一路來到趙桓的身邊,稟報道:“官家,查清楚了。”
趙桓問道:“怎麼回事?”
黃經稟報道:“回稟管家,之前是康王去見了太上皇。”
“不僅如此,這次太上皇出宮,康王又再次去見了太上皇。具體談了什麼,暫時不清楚。”
趙桓眼神微冷,問道:“康王去龍德宮的訊息,之前沒報上來嗎?”
“沒有!”
黃經搖了搖頭。
趙桓冷著臉呵斥道:“跟在父皇身邊的人,該處置了。你去安排,把父皇身邊的太監換一批,以後父皇見了什麼外人,談了什麼,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