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國寺驅逐了玄勇後,永寧禪師親自安排了自糾自查的命令。
說要自糾自查,實際上,就是抓了幾個無足輕重的替罪羊。
僅僅是當著所有僧人的面樹立幾個典型,把這些人貶為最普通的掃地僧,連逐出大相國寺都沒有。
這是重拿輕放,應付下皇帝。
後院,禪房中。
永寧、永正和永熙,及各禪院的主持聚集在一起。
六十多人烏泱泱的,全都是袈裟華麗,腦滿肥腸,少有瘦削的僧人。
永寧禪師目光柔和,徐徐說道:“目前處置了六個僧人,你們覺得會不會少了?無法向皇帝交差。”
永熙和尚正色道:“六個僧人不少了,我們大相國寺都做到了這一步,還要怎麼樣呢?皇帝難道要逼死我們不成。”
話語中,沒把皇帝放在眼中。
在大相國寺僧人的心中,皇帝雖然高高在上,也管不到大相國寺。
他們這些主持,才是大相國寺的天。
永正和尚點頭道:“我們大相國寺先處置了玄勇,又處置了六個僧人,如果皇帝進一步逼迫我們,咱們大相國寺也要反制了。”
其他人也紛紛表態。
“我們給皇帝面子,才處置六個僧人。真要是惹怒了咱們,大相國寺亂了,整個東京城都要地震。”
“官家點到為止就罷了。如果他要擴大化,咱們也不客氣,我們大相國寺這些年積累的人脈,難道是假的不成?”
“就是,大相國寺迎來送往無數,豈會怕了皇帝呢?他高高在上,日理萬機,哪裡能管得了咱們。”
一個個大相國寺各禪院的主持,態度都很強硬。
這些肥頭大耳的和尚,身居高位,又養尊處優多年,早就已經飄了,沒了年輕時的理智。
這些人置身名利場,迎來送往都是王公貴族,已經沒有真正的研究佛法。
早就是高僧大德。
真要是大德高僧,一心禮佛,根本無法擔任主持,早就被排擠開。
永寧禪師捋著頜下鬍鬚,頷首道:“既然都這麼認為,那就定了。”
“唯獨一點,最近不能太高調,要低調行事,要約束各禪院的人。”
“等這股風頭過去了,皇帝不再關注我們大相國寺,一切就沒什麼問題了。”
眾人紛紛點頭,只是許多人沒有放在心上,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沒覺得皇帝會怎麼樣?
大相國寺終究是大相國寺,是天下第一的寺廟,和朝中無數的王公貴族掛鉤。
大相國寺更關係無數人的生計,一旦處置了大相國寺,無數百姓的飯碗就沒了。
皇帝不可能處置大相國寺。
“主持,玄勇和尚又回來了,就在寺廟山門外。”
看門的和尚急匆匆跑了進來。
永寧禪師眼神淡然,淡淡道:“玄勇被逐出大相國寺,想回來那是不可能的。”
“他被皇帝碰到,被皇帝指名點姓的處置,不驅逐他,如何向皇帝交代?”
“這一切,不怪我們大相國寺,只怪他有眼無珠。”
永寧對玄勇的態度也很強硬,吩咐道:“一句話,把他轟出山門,讓他滾出去,別想踏進大相國寺的山門。”
恰在此時,玄勇走了進來。
他不再是穿著僧袍,而是穿著僧錄的官袍,右手舉著聖旨,開口道:“我玄勇要進入大相國寺,誰敢阻攔。”
永寧禪師眼神冰冷,怒道:“誰讓玄勇進來的,轟出去!”
“聖旨在手,誰敢?”
玄勇高高的舉起了聖旨,環顧在場的所有人,高聲道:“官家有旨,任命我為僧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