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寒雪,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氣勢。
和言君嫣方才的冷淡如此相似。
言恆臉上一陣扭曲,忽然抽出魔鞭,猛地幾鞭狠狠抽過去。那張勾引姐姐的臉瞬間被鋒利倒刺劃爛,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你也配問姐姐?!”
魔氣尖嘯,瘋狂吸納著大妖的精血,興奮無比。
有蘇容側著頭,習以為常地舔了舔落在嘴邊的血,毫無波瀾。
數年前,有蘇容將長生交給青丘,自己則閉死關尋求突破,以圖找出言家魔氣。
誰知言君嫣忽然病重,性命垂危。
他立刻趕到言家,想將愛人帶走。但此時的言家被言恆暗中改動結界,極為針對狐妖。有蘇容剛一入陣,就瞬間抗下數道法雷。
他本就已經自斷四條狐尾,換來一顆延壽丹藥,餵給了長生。
此刻抗下法雷,更是傷上加傷。狐妖顯出猙獰尖牙,硬生生闖入言家,神智瘋狂。一旁的言恆立刻手疾眼快發動魔氣,獻祭在場所有弟子神魂,將有蘇容拿下,秘密關押於水牢。
對外,他則宣稱這批弟子是外出時被青丘狐族所殺,激起人族更多仇恨。
魔氣注入禁妖鎖,無妖可逃脫。言恆告訴有蘇容,他求來一張藥方——言君嫣如今經脈皆碎,若能以大妖心頭血入藥,每月一碗,必能好轉。
狡詐的狐妖遍體鱗傷地側頭,開口問他時,竟有一絲關心則亂的期盼:“真的嗎?”
假的。
就算有,作用也微乎其微。
數年彈指而過。言恆從有蘇容這裡取出無數碗心頭血,送到不知情的姐姐面前。他當然不會讓有蘇容死。
他知道,姐姐手中有狐妖命牌,他們情投意合,早已交換彼此命牌,何其情深。
何其可恨。
水牢清寒,有蘇容臉上的傷很快痊癒,不留絲毫痕跡。
言恆聲音冰冷:“妖君可知曉,幾月前,我在基山探查到了狐族幻術的氣息。”
有蘇容並不開口,似乎對除了言君嫣以外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言恆恍若未覺:“若只是普通狐族便罷了,就算你咬死不開口,我也能自己找到青丘位置。”
“可那幻術施展得相當漂亮。”
“紅蓮攀爬,與妖君聞名山海的幻境,竟同出一源。”
有蘇容抬眸,殺意驟現。
言恆笑道:“就是不知道你好不容易將那隻半妖藏在青丘,它卻為何忽然跑出來。啊,難道是因為無父無母,血脈下賤,所以飽受欺凌,受不了排斥孤立,這才如喪家之犬般逃出來?”
男人眸中惡意滿滿。
有蘇容沉默兩秒,忽然笑了:“言恆,你怎麼在自我介紹呢。”
“我兒玉雪可愛,妖見妖愛。你自己丑陋自卑,下賤陰暗就算了,怎麼還臆想上我家寶寶了。”
“疑似嫉妒瘋了。”
“”
水牢驟然響起無數道鞭響尖嘯。
許久,言恆才一把脫下沾滿鮮血的外袍,無視奄奄一息的狐妖,目光陰鷙地離開了水牢。
月華霜白一地。
他停在院內,忽然伸手按住胸膛,眉頭緊皺。
某種屬於魔頭的預感隱隱發沉,言恆總覺得,似乎有不可控制的變化在發生,拽得他心臟一墜,臉色鐵青。
不行。
有什麼不對勁!
男人側身,立刻就要趕到密室,以面具之軀強行令歸山君成仙。
他要提前發動血祭,支走隨清除妖,然後殺了有蘇容,囚禁言君嫣!
頭頂紅光驟現。
言恆一愣,停下腳步,怔然抬頭望去。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