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怕冷。
沉默片刻,南斯緩緩吐出口氣,驟然將此刻的所有負面情緒抹去。
他重新笑起來,低頭舔舐阮冬清瘦的手腕,而後掏出那塊冰藍色的通訊器,輕巧扣上,聲音恢復了溫柔:“這是還沒上市的最新款通訊器,淡藍色,很配你。”
“阮冬,別摘。”
第一次見面時,他答應過他,會送他一塊通訊器。
阮冬垂眸,半晌,機械點頭:“謝謝。”
此刻,阮冬也正看著這塊藍色的顯示屏。
懸浮車內寂靜無聲。
南斯半跪在阮冬面前。許久,才面不改色地笑了:“那只是以前。”
“我在戰場久了,也難免需要雄蟲治療”
他似乎編不下去,又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很快停下話頭,半晌,湊近阮冬,低頭想舔他的脖頸。
“別生氣,我錯了。”
溫熱熟悉的氣息瀰漫。
阮冬被他攬住腰,感受到軍雌舌頭熟練地舔過敏感處,激起一陣情潮戰慄。
下一秒。
他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南斯臉上。
阮冬這一巴掌沒有收力, 勝在猝不及防。清脆落在南斯臉上,將毫無防備的軍雌猛地打得偏過頭去。
整個蟲族,除了南爾曼和被撕碎的異獸, 大概也只有阮冬敢對他動手。
南斯一頓,第一反應是去看雄蟲的掌心。
燈光下, 光潔瓷白的掌心透出點紅,彷彿快破皮的脆弱青果。
南斯蹙眉, 立刻回頭拿了把槍塞進阮冬手裡,不容置喙:“用這個。”
只要別傷害自己, 他用什麼出氣也沒關係。
阮冬沒有動作,盯著南斯片刻,一字一句問:“我最後問你一遍。”
“為什麼騙我。”
他的瞳孔猶如清透琉璃, 在燈光下折射出剔透寒光。比起冷,更顯得空蕩,但眸底依舊是亮的。
就彷彿,有什麼東西吊著阮冬, 令他此刻撕開怯懦後,依舊能支撐著質問南斯。
就彷彿,他有什麼必須要得到的答案。得到後,就能徹底放過自己。
軍雌臉上的笑容寸寸消融。
沉默許久, 南斯終於拋卻即將出口的手冊情話,遵循本能, 面無表情地回答:“因為我想找你。”
“因為, 我想見你。”
永恆的血腥裡, 他是唯一珍貴的陽光。
南斯可以忍耐傷口, 享受暴動帶來的失控和暴力,但當異獸倒刺穿透胸膛, 又再次生長,他渾噩興奮的腦子裡,只剩下一股淺淡輕盈的橙花香。
越是殺戮,就越是想念。
他想他。
剛回主星第二天,阮冬在通訊器那頭說,南斯,我想你了。
而南斯大腦空白一瞬,下意識忽略結束通話的電音,也啞聲回他,我也想你。
他真的想他。所以連戰場也來不及收拾,暴動更沒心思發洩,立刻脫離大部隊獨自回到主星,找到他緊緊抱進懷裡,瘋狗般舔舐雄蟲全身。
南斯仔細看過雄蟲手冊,確保自己的每一次舔舐都能讓阮冬感到生理舒適,確保他不會難受,而雄蟲開啟的尾鉤證明,他是對的。
——只有在心理或生理愉悅時,雄蟲才能自行分泌資訊素。
他與阮冬交纏的每一次,雄蟲的尾鉤都會自行開啟。所以南斯無法理解,為什麼阮冬偶爾看上去會那麼不開心。
不開心,就送他喜歡的東西。
他的餘額數字很多,足夠阮冬花到開心。
寂靜的懸浮車內,只有頭頂溫控執行的嗡鳴聲。
暖融融的細風吹來,將心臟烘得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