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抿唇,盯著南斯的臉,指尖不自覺用力:“為什麼想找我。”
“因為我是雄蟲,還是因為,我和所有閣下一樣,是尊貴的珍寶?”
南斯立刻皺眉,想也沒想地否認:“阮冬,你是獨一無二的。”
不管是雄蟲還是雌蟲,都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在南斯心中,阮冬,就只是阮冬而已。
他的回答如本能脫口而出,說完也並不覺得有何不同,皺眉思索幾秒,總覺得不如手冊中講的情話能打動閣下的心。
然而四目相對,寂靜中,雄蟲驟然愣住,看向南斯的眼睛。
半晌。
阮冬忽然伸手,又是一巴掌扇過來。
南斯反應速度何其敏捷,立刻伸臉去接,怕他打傷自己的手,誰知阮冬這次的力道卻不重,指尖落在南斯側臉,更像情人間的怒嗔。
手的主人此刻也是怒的。
彷彿氣到極致,蒼白的唇被咬紅,胸膛起伏,兇狠生動地盯著他:“南斯,你最好懂獨一無二的真正意思。”
可那雙眼裡的光卻更亮。幾乎如一團火,燒進南斯大腦,將殺戮與陰謀都燒盡,只留下這雙倔強的,明亮的雙眼。
好漂亮。
南斯下意識抱住他,安撫般舔阮冬微顫的眼睫,低聲重複地哄:“別生氣阮冬,你是獨一無二的。”
“你一直是。”
“一直。”
阮冬鼻尖瞬間酸澀,緩了緩,又猛地推開他,呼吸有些急促,期盼地問:“所以你來找我,是因為什麼?”
因為他喜歡他。
即便他願意與南亞訂婚,即便他問他雌侍是什麼,南斯都可以當作沒聽到。
以往無法忍受弱小、恨不得將廢物殺盡的軍雌,此刻也學著披上溫柔面具,研究星網上的無數攻略,妄圖用昂貴禮物,用交纏技巧,用一切華美的事物,取悅這隻又倔又冷的雄蟲。
若即若離、忽冷忽熱,一定是因為他送的東西還不夠好,一定是因為他還不夠強。
中將不夠,就上將。
匹配度不夠,就做最能讓阮冬身體快樂的軍雌。
懸浮車內,他們呼吸交纏,南斯的腦子被阮冬的質問攪得難得混亂。
剛要本能回答,餘光忽然瞥見雄蟲的尾鉤。
溶金色尾鉤不知何時彎曲鉤纏,此刻鱗片竟微微炸開,正在很輕地顫抖。
頭腦瞬間清醒。
南斯立刻伸手將阮冬抱進懷中,沉聲道:“你情緒不太對,阮冬,深呼吸。”
他低頭去舔雄蟲脖頸,想熟練安撫,誰知阮冬猛地從他懷裡半掙脫開,一巴掌扇過來,氣道:“你先回答我為什麼!”
南斯彷彿被扯住鎖鏈的狗,驟然一滯:“因為我喜歡你。”
“從第一天,第一次見面。”
但阮冬沒能聽見。
那個巴掌似乎耗盡雄蟲最後的力氣,他驟然昏迷,如墜落的飛鳥般落進軍雌懷裡,指尖還緊緊抓著他的衣袖,臉色蒼白如紙。
南斯心臟一沉。
阮冬被抽了兩次血,此刻昏迷,只能說明過去五天,他沒有去過一次醫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