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催生謝臣心底深重愛慾的養料。
忽然。
懷中人似乎實在不知如何回答這問題了,猛地仰起頭。高馬尾掃在謝臣寬直的肩上,看著天空呆呆地轉移話題:“我想吃草。”
“”
謝臣簡直忍笑,捏了捏他手中的半截青菜:“不是在吃麼?”
“”
桃星流憋了半天,又說:“那我想泡澡。”
他的眼睛在陽光下顯得透明,睫毛微微顫動,像蝴蝶慌亂的翅膀。
謝臣忽然很輕地嘆了口氣。
半晌,又嘆了口氣,露出一個笑來。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即便此刻心中再多扭曲的佔有慾與愛慾,也會不忍再逼。
他捨不得。
於是謝臣終於翻身下馬,熟悉的氣息抽離,他伸手將桃星流也接下來,向來陰森的臉上竟有種奇異的靜謐。
彷彿被水妖迷住的旅人,臨死前一秒,也甘願沉溺在想象中的愛河裡。
謝臣放過他,主動轉移話題:“我給你建的溫泉房昨日建好了。”
“既然你想泡澡,現在去看一看?”
“”桃星流眨眨眼,鬆了口氣的同時,差點哭出來。
天知道,他一隻水豚竟然也被急哭的一天。
他狠狠咬了口袋子裡的白菜,黑潤潤的眼睛抬起,咔咔脆響地點頭:“好。”
只要不讓他回答一些熱熱的問題,怎樣都好。
桃星流全然不知自己的底線已經無意識降低。
他們靠得很近,並肩往督公府裡走,謝臣剛要給桃星流介紹溫泉房的構造。
忽然。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二人回頭,就見皇宮侍衛一身金甲,翻身下馬半跪,聲音恭敬。
“謝督公,皇上急詔,宣您立時進宮!”
-
沉香味瀰漫。
謝臣走進御書房時,一個茶盞正好狠狠地砸過來。
砰的一聲,熱燙的茶水濺了小太監滿身,小太監卻絲毫不敢吭聲。皇帝聲音震怒,正在罵面前風塵僕僕的年輕男人:“混賬,你再說一句試試!”
二皇子柳韋知撲通跪下,將頭深深磕了下去,依舊勸阻:“父皇,兒臣懇請您,收回派錦衣衛前往江州找尋神藥的命令!”
“江州百姓剛脫離水災之禍,尚在休養生息中,如何能承受得起又一次搜刮掃蕩?神藥之說毫無根據,江州剛經天災,就算是神藥,又怎麼會誕生在天災之地?”
柳韋知抬頭,看向一旁的欽天監,向來清正的眼神佈滿厭憎:“這些道士滿口神鬼,煉出來的丹丸也古怪異常,自從您吃了那藥後便性情大變,實在是——”
砰!
皇帝猛地將書桌上所有東西全部掃落,盛怒之下,竟氣得不斷髮抖:“好你個孽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猛地自書桌後衝出來,一腳將二皇子踹了個翻倒,卻不料自己也被力的反作用推得連連後退,隨侍太監連忙撐住皇帝的手,拍著他氣喘吁吁的背。
柳韋知被大力踹翻後,卻依舊爬起來重新跪下,苦苦哀求:“父皇,求您收回命令!”
他穿著前去賑災時的衣服,顯然是沒來得及換下便前來面見皇帝,一雙眼睛竟瘦到有些脫形。
這半個月裡,二皇子是真的在和隨行官員一同辛苦賑災。跟隨隊伍的錦衣衛傳回訊息,二皇子回京那天,江州全城百姓夾道相送,哭著奉上萬民傘,以求保佑恩人歲歲平安。
皇帝氣得冷笑,一旁,那仙風道骨的欽天監也嘆了口氣。
“二殿下,您這是著相了。臣夜觀天象,掐算後才知,江州水災此次能化險為夷,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