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都頗為聰明。
也就看起來了。
雲清冰冷的瞳孔意味不明。
山海人妖互相仇視,這裡雖為基山,可面前是排斥妖物的人類村落, 雲清是一個才斬滅過倀鬼的修士。而言長生身上法力淺薄,竟能在如此情況下趴在他背上,睡得這麼毫無防備。
睡得這樣香。
彷彿在附和他的想法。
言長生的赤紅尾巴一動,輕輕蹭了蹭劍客手腕, 柔軟溫熱。
雲清一頓,忽然停下腳步。
“道長, 往前走就是我家, 您放心, 我一定打掃得乾乾淨淨, 決不讓”
山民們回過頭,話音一滯, 怔愣地看著面前一片空蕩。
不遠處有笑鬧聲傳來。
幾息之後,才回盪出男人漠然遠去的聲音。
“不必了。”
“我與他自有去處。”
““
頭頂冷月如鉤。
夜風吹過,山民們面面相覷,眼中露出憂愁無措。
“道長走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歸山君性情暴虐,這次死了那麼多倀鬼,村子肯定難逃一劫,都怪我,不該去山洞打擾道長”
“草,大不了咱們跟那群妖魔同歸於盡地拼了!”
他們在村口討論許久,依舊沒能討論出任何有效方法。二十年的統治時間,基山早已不是曾經繁華的基山,無數門派被屠戮一空,修道人死絕,魂魄淪為虎妖麾下麻木慘白的倀鬼。
他們這些山民不懂術法,連倀鬼都打不過,又談何反抗?
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罷了。
山民們沉默地往回走去。
誰知剛踏進村口,身後忽然再次傳來那道漠然聲音——
“等等。”
山民一愣,驚詫回頭。
卻見去而復返的雲清獨自站在面前,無波無瀾地看著他們。片刻,冷淡開口:“你們可有多餘的被褥。”
“被、被褥?”
山民結結巴巴道:“倒是有幾床剛打的新棉被褥,至今從未用過,您若是需要……”
哐噹一聲。
男人漠然解開長劍,精準扔到山民腳下,毫無不捨。
“寒光劍可除倀鬼邪祟。”
“我拿這個,與你換一床乾淨被褥。”
-
密林樹影高大。
雲清拎著被褥回來時,言長生依舊直挺挺地躺在大樹旁,身上蓋著他的外衫,八條尾巴張牙舞爪地墊在下面,睡得兩頰紅潤髮燙。
“”
真不知是心大還是缺心眼。
除了長相,半點也不像狐狸精。
他沉默地半蹲下來,用恢復些許的法力吹淨落葉,鋪上一層乾淨厚實的被褥,隨即抬手將言長生抱起來,連同大尾巴一起通通塞進去。
像在打包塞一隻小動物。
言長生眼睫一動,聞到乾淨的草木氣息,下意識舒展身體,側頭用臉蹭了蹭這隻手臂。
“”
他睫毛很長,蹭得手腕那塊面板微癢。
雲清定定看了言長生許久,確認他是真睡,才臉色更冷地將人全部塞進被子裡。狐狸精堪稱乖順地任他塞,柔軟黑髮散落下來,更顯五官勾人心魄。
紅潤唇珠微動。
他忽然夢囈,聲音很輕地喃喃:“燒”
雲清皺眉:“什麼?”
“燒、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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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凝眸,低頭湊近去聽。
下一秒。
狐狸尾巴倏然冒出,嘭地甩了下男人側臉。
與此同時,雲清聽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