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點頭:“是。況且我們的身份本來就不合適。”
南斯:“我說了,我答應你。如果還有什麼不滿意,你說。”
“我會做到,做到你要的全部。”
阮冬:“不必。你也說了,就算你欺騙我,除了傷害自己,我什麼也做不了。”
又是長久的沉默。
南斯的指節冒出倒刺,但他毫無所覺,只是面無表情看著阮冬,看著那雙漆黑眼睛。
——阮冬是認真的。
他意識到這點,忽然有些想笑:“就因為這些該死的軍雌,你要和我分開。”
“你想保護他們?”
阮冬想說你這是什麼狗屁理解能力,但他心口發痛,沒有力氣罵人,於是也輕輕笑了下。
他倔強回答:“是啊,你覺得我不配?”
南斯的笑容完全消失,情緒終於冒出。他緩慢上前,一把抓住阮冬的手,不容拒絕地將雄蟲強制抱進自己懷中。
他問:“阮冬,你知道雄蟲有多脆弱嗎?”
“你的尾鉤會炸鱗,你情緒激動一點會昏迷,b級軍雌就能將你擄走,你的資訊素能讓他們活生生把你吸乾。”
“你無法上戰場,刺激性的畫面會讓你嘔吐不適,稍微粗暴的對待就能讓你陷入抑鬱,進而死亡。”
“阮冬,不要把自己當成救世主。”
燈光下,南斯的聲音喜怒不辨,用力按住阮冬腰:“你只需要顧好自己,剩下的,我會解決。”
他會升為s級血脈,將所有蟲,包括南爾曼也踩在腳下。
再也不會發生強制抽血這種事,他會為阮冬奉上最好的一切。他要所有蟲都對他畢恭畢敬,不敢背後非議。
南斯的權力,即是阮冬的權力。
阮冬以為自己聽完這番解釋後,會乖乖點頭。
然而沉默幾秒,他忽然平靜道:“你弄痛我了,請放開。”
腰間的手倏然用力。
隨後,輕輕放開。
阮冬問南斯:“你把我當什麼?”
軍雌沉默,對上一雙毫無感情的漆黑眼瞳。
不,不是毫無感情,而是充斥著冰冷與陌生。
南斯呼吸一頓,還沒反應過來,阮冬忽然將手腕上的通訊器摘下,一把扔進垃圾桶:“你把我當狗養?開心了就帶出去玩,不開心就裝攝像警告。”
“動不動就強迫恐嚇,這就是你說的解決?”
“我不需要這樣高高在上的虛偽施捨,也不想再看見你。”
阮冬指著主室大門,毫不遲疑:“滾,現在立刻。”
南斯沒有說話。
四目相對,良久,他後退幾步,將上次採購的雄蟲專用藥劑放在阮冬桌前,轉過身,沉默離開了主室。
燈光一閃。
阮冬轉頭,半晌,面無表情擦掉臉上的冰冷液體。
阮冬沒打安撫劑。
他一夜沒睡, 睜眼看著窗外景色由銀河回到主星,再回到熟悉的公寓樓外。
懸浮車開啟。
阮冬自顧自下車,沒管身後沉默跟隨的南斯, 上樓,掃描虹膜。
——滴。
【歡迎回來, 閣下。】
南斯:“等等。”
阮冬一頓,停在門外, 看著他走進公寓,低頭將裡面的攝像頭一個一個拆除, 又將球球機械眼裡的監控拆掉,全部銷燬。
許久。
軍雌拿著一堆殘骸出來,沉默幾秒, 再次開口:“抱歉。”
阮冬沒說話,沒什麼反應地徑直路過他,利落關門,隔絕對方視線。
空氣寂靜。
阮冬面無表情地站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