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痛。
記憶停留在陰冷的雨天。
他跑去找耳機,卻在轉角的路口處忽然被人砸中後腦,失去意識。
好一會兒,餘清清才重新擁有身體的各項感知。
雙眼和四肢都被捆住,周圍搖搖晃晃,鼻尖傳來皮革特有的味道。
他被人扔在一個不算寬闊的座椅裡,車內一片寂靜。
好一會兒,有人狠狠砸了下方向盤:“碼頭居然也有人,秦時意,你真的瘋了!”
餘清清辨認出這個聲音,竟不覺得意外。
——是秦江落。
車子很快又啟動,沒過多久,嘎吱停下。
後門開啟。
一隻手扯下餘清清眼睛上的布條,不冷不熱地說:“醒了就別裝死。”
冰冷的雨滴被風吹進車內。
餘清清眯了眯眼,還沒適應光線,就下意識道:“我才沒裝死,我是頭痛,你手很重知道嗎?”
秦江落:“”
好幾秒後,餘清清才看清面前的一切。
他躺在一輛毫不起眼的破舊計程車裡,面前站著神情憔悴的秦江落。在他身後,是湍急不息的海潮。
幾個被廢棄的倉庫屹立在海邊,荒無人煙。
餘清清被秦江落拽起來,冒雨硬扛著往碼頭裡走去。
他一米八三的大個子,再瘦也分量不輕。秦江落年過五十,累得夠嗆,抖得連被他扛在肩上的餘清清都有點擔心。
“秦副總,你就不能找個人一起扛我嗎?”
他們走進倉庫,秦江落砰地將餘清清放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如牛了好一會兒,才冷笑。
“找個人?東茂集團上上下下都是秦時意的人,我找誰?”
他此刻全然沒有他們初見時的趾高氣昂,甚至添了幾分潦倒。
有的人掌控權力,有的人被權力掌控,秦江落顯然是後者。
餘清清興致缺缺地哦了聲,又去看周圍陳舊的擺設。
秦江落見狀,再次冷笑:“別看了,這是我成年時隨手買的地,秦時意那會兒還沒出生呢,不可能找來!”
餘清清聽見這話,回過頭,眨了眨眼:“這話你自己信嗎?”
秦江落神情一僵。
他不得不承認,長江後浪推前浪,依靠秦時意的能力和勢力,確實完全能找到這裡。
而到了那時
想到三弟的死狀,秦江落焦躁起身,目光兇狠地看著餘清清,將一部手機丟給他。
他拿起桌上鐵棍:“現在立刻給秦時意打電話,讓他銷燬證據,放我出國!”
餘清清看著手機,嘆了口氣。
秦時意不在身邊時,他眉眼半垂,不再露出被愛時才會浮現的幼稚和歡快。
少年的神情理智冷靜:“秦副總,東茂在海外也有分公司。”
“清醒點,就算秦總答應了你,你也不可能一直躲到死的。”
秦江落大怒,一把掐住餘清清的下巴,臉上是走投無路的瘋狂和警告:“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餘清清,別逼我,逼急了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餘清清看著他,一雙眼睛很亮,也很清澈。
秦江落下意識躲開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