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唯剩誠懇。那雙獸瞳盯著阮冬,就如同任何一個墜入愛河的人,正檢討自己的愚蠢,乞求愛人的原諒。
他說,他喜歡他。
他說,他會改變。
阮冬原本還有許許多多的疑問,許許多多的委屈,可在這一刻,所有的酸澀都消失不見。
他回憶起曾經的阮澤和林安玉。
那時他們還沒有生下阮嘉安,每年過年回老家,林安玉都抱著阮冬心疼得直哭,說他又瘦了。阮澤也會將他舉起,讓他坐在自己肩頭,帶著尖叫興奮的他奔跑。
深夜醒來,他聽見簡陋的屋內傳來父母的聲音。他們打算再省一點,多寄點錢回來,改善阮冬伙食。
屋內偶爾笑兩聲,透著恩愛與親暱。笑聲細細碎碎地傳入阮冬耳裡。小小的他睡在父母中間,也是笑著的。
曾經,他也有過愛。
只是時間眨眼即過,太多東西還未抓緊,就已流逝變化。徒留迷茫的他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此刻,阮冬眨了眨眼,忽然輕輕握住南斯的手。
軍雌一怔。
南斯的手很大,因為恢復能力強,掌心並沒有繭。他們廝混過許多次,這隻手靈活逗弄過阮冬的身體,也深深將阮冬抱緊在懷裡。
但阮冬永遠記得,初見那天,是這隻手將他從惶恐中拉出。
他被他輕輕握住,只覺得溫暖又可靠。
於是後來許多個委屈的時刻,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阮冬都能靠著這點溫暖度過。
南斯怔然地看著他。
燈光下,雄蟲清瘦瓷白的臉上揚起輕笑。
他們十指緊扣,半晌,阮冬忽然將頭依賴地埋進南斯肩膀,尾鉤輕晃,悶笑著說:“表過白,那我們就是情侶咯?”
他的聲音太輕,而南斯此刻的心跳失控到太重,沒有聽清。
他從未見過阮冬此刻的模樣。
依賴的,生動的,毫不設防的。
遊刃有餘消失,南斯如同第一次上戰場的低等軍雌,只能乾澀僵硬地道歉:“抱歉,我沒聽清你說什麼?”
阮冬搖頭,很神秘地看了他一眼,輕飄飄道:“沒什麼啊,我就隨便說說而已。”
他還沒有原諒他呢。
阮冬又看向餐桌上剩下的許多菜餚,忽然想到什麼,立刻扯了扯南斯,揚起下頜指使他:“浪費食物可恥,你把這些都吃掉。”
“好。”
南斯拿出在軍中的速度,堪稱神速地將這些東西吃完。幾分鐘後,他對上阮冬目瞪口呆的臉,罕見遲疑:“怎麼了?”
他又做錯什麼了嗎?
雄蟲眨了眨眼,竟也有些遲疑。
南斯立刻道歉:“對不起。”
“……倒也不必。”
半晌,阮冬才伸出手,學著小時候看見過的父母相處模式,輕輕倚靠在南斯肩膀,拍了拍南斯的胃。
……好硬。
以前林安玉拍阮澤時,明明就是軟的啊。
軍雌的身體一滯。
阮冬毫無所覺,沉浸在第一次戀愛的新奇與快樂中。他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