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戀地遞給皇帝。皇帝見狀,目光微松,這才重新靠回枕邊,喑啞道:“你收著,止明和若瑾之事”
皇帝忽然冷笑一聲,蒼老的臉上是屬於帝王的無情肅殺:“他二人真當我老了,鬥得頭破血流,竟不惜為了奪嫡手足相殘,果真流著我柳氏皇室的血。”
數年前,皇帝自己也殺光了所有覬覦皇位的親人。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三皇子與二皇子之間的暗流湧動?
謝臣面不改色:“陛下的意思是?”
沉香混雜著清苦藥味,皇帝聲音冷淡道:“兩個不成器的東西罷了,三個月內,若你查出他二人有任何謀害對方的證據,直接關進大牢,斬立決。”
“朕後宮三千,等身體徹底好全,多的是機會生出小皇子,此二人又算得了什麼?”
皇帝閉上眼,彷彿睏倦般擺了擺手:“去吧,言淵。”
“虎符你保管好,朕如今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是。”
桃星流跟著謝臣走出奉天門時,仍有些回不過神。
他反覆想著方才皇帝的話,忍不住側頭問:“謝臣,剛剛皇帝的意思,是讓你隨意處置二皇子他們嗎?”
已是盛午,謝臣撐起油紙傘,遮住了桃星流額前的陽光:“是。”
“柳桑已經癱瘓,不足為慮,皇帝的意思,是讓我找個罪名,三個月內殺了柳韋知。”
桃星流張了張嘴,一陣無言。
他從前在草原生活,但連最兇狠的鬣狗都會努力哺育幼崽,動物尚且如此,人卻能對最親近的人刀劍相向。
人類,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桃星流的目光落在謝臣臉上。
剛才在皇帝寢宮,這人的眉眼連同神情語氣,都是昏暗陰森的,彷彿永不放晴的雨天,透著血腥殘忍的底色。
然而此刻,謝臣正為他撐傘,狹長的雙眸看著他,流露出一點溫柔的笑,低聲詢問:“聽聞城南的荷花開了滿池,美不勝收,桃桃想去看嗎?”
桃星流抿唇,忽然伸手抓住了謝臣的衣角。
他們此刻已出了皇宮,正沿階往督公府的方向走去。陽光被油紙傘過濾成昏黃的暖金色,照在桃星流臉上,彷彿給他的眉眼鍍上一層融融釉邊。
他的睫羽毛茸茸的,看人時略微翹起,有種無害依賴的錯覺。
謝臣一頓。
還未開口,不遠處忽然響起車輪急促的嘎吱聲。
“謝臣!”
緊接著,熟悉的聲音瞬間近至眼前。桃星流瞬間皺眉,和謝臣一同轉頭。
幾步之遙,坐在精緻輪椅上的柳桑臉色慘白,神情偏執地看著他們,他的下半身空空蕩蕩,身後站滿戰戰兢兢的太監。
“謝臣,你為何遲遲不回我的密信?你就不怕我將你乾的那些事都捅出來嗎!”
淡定如桃星流都忍不住為他的精力旺盛驚訝——該說不愧是主角攻嗎?就連癱瘓也能坐著輪椅出來,還如此生龍活虎。
許久不見的系統冒了出來。
【主角攻和主角受一樣,都身負著世界的部分氣運,所以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