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要下雨了。
還好出門前趙姨看了天氣預報,往他包裡塞了把摺疊傘。
餘清清慶幸地撐起傘,和福利院眾人告別,往最近的地鐵站口走。
雨滴淅淅瀝瀝砸在傘面。
他心情很好地圍緊圍巾,正要與熙攘人流一同往前走,卻忽然被一隻手緊緊扯住。
那隻手力氣太大,嘩啦一下將他的外套拽變形。
“清清!”
餘清清嚇了一跳,連忙回過頭,卻看見一張意料之外的臉——是余天瀚。
許久未見的余天瀚站在雨裡,並沒撐傘,氣喘吁吁地拽著餘清清衣服,似乎在他後面追了許久。
“清清,是我,你還好嗎?”
他語氣討好,以往保養得當的臉此刻格外憔悴,下巴滿是胡茬,眼底充斥著血絲。
餘清清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試圖把外套從他手裡拽出來:“余天瀚,你要幹嘛?”
他後退的動作似乎刺激到余天瀚,男人瞬間激動起來,雨水落在臉上,很是狼狽。
“清清,你去求一求秦總好不好?你不是住在西山樓嗎,你讓他放過秦副總!他那麼有錢,光給你買鑽石就買了好幾億,那點貪汙又算什麼!”
餘清清聽得滿頭霧水。
秦副總?那個已經停職許久的秦江落?
他在秦時意身邊工作這麼久,只知道這個副總似乎是因為挪用公款而被停職的。
余天瀚還在求他,周圍目光逐漸聚集,他們剛好擋在路口,有人不耐皺眉。
“走不走啊?有什麼事兒回去吵行不行?”
“大街不是你家,別擋道!”
餘清清臉一紅,連忙用力掙脫余天瀚,快步走到一個偏僻角落。
余天瀚寸步不離的跟著他,還在唸叨:“清清,秦總肯定很喜歡你,你是我兒子,你應該幫我!”
在他顛三倒四的敘述中,餘清清總算搞明白了事情經過。
一週前,秦江落髮現自己以往幾年的賬目都被查出問題,這些年來,他靠著秦老爺子狐假虎威,大肆斂財。包括權色交易、收受賄賂、出賣公司機密檔案
即便沒有北美專案的貪汙,這些證據也足夠秦江落蹲幾十年大牢。
整個風投部至少三分之一的員工都和他同流合汙。因為涉案人員太多,秦時意整理好所有流程後,才會正式報案處理。
而秦江落聽到風聲後,徹底慌了。
他去找秦老爺子,卻得知秦海一週前就直飛去了馬代度假,根本不在老宅。他想去公司鬧,卻被保安拿著防爆叉趕出大門,當眾丟了好大臉。
甚至那些以往支援他的股東也紛紛徹底倒戈。
狗急跳牆之下,秦江落想到了餘清清。
秦時意對餘清清的特殊,在拍賣會後a市人盡皆知。
但他一直呆在秦時意身邊,不可能有機會直接接觸。
秦江落能尸位素餐這麼多年,自然不是什麼好人,立刻下狠手將餘家搞破產——打不通電話?不理人?秦江落根本沒聽任何理由,隔著手機冰冷地通知余天瀚:
“不管你以死相逼還是當眾自殘,都要找到餘清清。”
“我跑不了,你們也別想跑,懂嗎?”
余天瀚二十多年的心血,就在這幾句話裡化為烏有。
他這幾天瀕臨崩潰,一頭黑髮變得花白,靠著那口找到餘清清的氣吊到現在。
餘清清卻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半晌,少年低頭將十萬塊轉回餘擇遠的賬戶裡,心平氣和道:“錢還給餘家了,以後不要來找我。”
——他不是餘家人,也不欠餘家任何東西,怎麼可能去阻止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