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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門緊縮,水潮聲響起,偶爾傳來樓下甲板處錦衣衛們的歡笑聲。
桃星流躺在床上,雙眸在陽光中更加瀲灩,臉頰因為剛才看遊記有些紅撲撲的,還在笑著問他:“謝督公想要什麼謝禮呀?”
尾音上翹,聽起來心情很好。
謝臣桃坐在桃星流床邊,忽然低下身,湊近了他。馥郁的香氣隨之湧入鼻尖,身下的人眨了眨眼,長睫下的瞳仁潤澤明豔。
謝臣忽然伸出手,探進錦被下,冰冷粗糙的指尖倏然觸碰他的面板。
溫熱的,光滑柔膩。
……好軟。
窗外水波浩渺, 天色晴好。
窗內美人側臥,兩汪瞳仁抬起,秋水般望來, 還在笑:“謝督公,你幹嘛?”
他毫無被人亂摸的警惕心, 頭歪歪地靠在綢緞枕頭上,青絲散落, 被陽光曬得暈出潤澤的光。
謝臣摸著他細韌的腰身,卻反被他當成了好心的按摩師傅, 幾秒後,桃星流甚至翻了個身,貓一樣將自己乾脆塞進了謝臣懷中, 不忘趴著指使。
“左邊一點,我最近黑虎掏心練多了,背疼。”
“對對對,就那裡, 謝臣,你力氣真大。”
桃星流學宋齊講話:“天殺的,謝臣你牛勁兒可真足!”
謝臣:“”
忽然覺得錦衣衛死了挺好的。
他面不改色地用力,手掌貼著暖玉般的面板, 竟真的給桃星流按了起來:“少學他們說話。”
“為什麼?”
“不為什麼。”
桃星流哦了聲,眯眼又撈起那封感謝信, 喜滋滋看了半天, 問謝臣:“對了, 你有把我的月銀都捐出去嗎?”
臨走之前, 江州知府辦了一個聲勢浩大的募捐活動,目的是逼州內的富商們捐錢捐糧, 桃星流聽說後,卻也傻乎乎將自己這段時間從北鎮撫司領到的月錢都給了謝臣,讓他跟著“匿名捐贈”。
“都捐了,”謝臣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個保護很好的小印章,遞給他:“這是知府給好心人的紀念品,人人有份。”
羊脂玉的小印章精緻可愛,在陽光下折射出溫潤光澤。底下還刻著一朵漂亮的小桃花。
桃星流拿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回頭看他:“謝督公,這是你私下裡專門給我做的吧。”
還人人有份的紀念品呢。
他可不傻。
謝督公動作略僵。四目相對,桃星流眼中閃過狡黠,一腳蹬開被子,舉起那個小印章笑:“但我很喜歡,謝謝督公。”
他近來格外愛叫謝臣督公,尾音拖著,不自覺上翹,謝臣聽得黑眸微深。
掌心忽然用力,捏了捏桃星流的腰側。
桃星流趴在他膝上,猝不及防被捏,手忽然一軟,小印章瞬間跌落在棉被裡,渾身都有些發麻:“等等——”
話音出口,兩個人都愣住。
這是什麼奇怪的聲音?
桃星流雙眸疑惑而不解,想不明白,就回過頭去翻找印章。腰間那雙熾熱粗糙的手卻又忽然一動,一把握住了他整個勁瘦的側腰。
極為陌生的酥麻順著那塊面板,閃電般傳至四肢百骸。
桃星流這下渾身都軟了,驚疑不定地去看謝臣的眼睛,臉頰紅撲撲地發燙:“謝臣,你還會點穴?”
謝臣面不改色地湊近他,狹長的眸盯著那紅潤的唇,幽深浮動:“不是點穴,是桃桃太敏感了。”
“”桃星流臉熱熱的,下意識躲開那股視線。他隱約知道,他們此刻的距離太近,超出了某些界限。
但他並不討厭。
於是沉默半天,桃星流忽然伸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