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時,阮冬已經抓住他失神的機會,猛地自軍雌懷中掙脫。
他一巴掌扇過去,力道之大,將南斯打得臉頰微腫。隨後,阮冬連一句話也不想多說,更沒有怒罵,立刻往外面停靠的皇宮懸浮車方向走。
南斯站在原地,英俊的面容逐漸變得死寂。
侍從們心驚膽戰地往懸浮車內走。許久,南斯拿起地上打包的餐食,竟也一言不發地跟著上了懸浮車。
“殿下”
主室寂靜無聲。
南斯冷冷回頭,侍官被那雙殺意尖銳的瞳孔看得一驚,二話不說,立刻帶著所有侍從都退出了主室。
半晌,南斯將溫熱食物擺在阮冬面前,剛想開口。
阮冬卻已轉頭,臉上神色很空:“南斯,你這樣有意思嗎。”
犯錯又原諒的戲碼,他已經演夠。
雄蟲漆黑的眼瞳裡落滿厭倦,南斯呼吸一滯。
幾秒後,他忽然啞聲開口,竟帶著從未有過的迷茫與乞求:“阮冬。”
“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應該怎麼改。”
——一切都太過突然。
三天前,他們還在落日霞光中接吻。阮冬陷進他懷裡,笑得明媚光燦,會尖叫著說再飛一次,會怒吼他為什麼買辣椒味的冰淇淋。他們十指交纏,這麼近。
三天後,他忽然變得離他光年之遠。一夜之隔,那雙漆黑眼瞳中就多出許多情緒。爭吵、分歧、厭倦他輕易說分開,神色無力疲倦,而南斯只有本能認錯,只知曉戰鬥的腦子卻也一片茫然。
他們彷彿在努力對上電波的宇宙訊號。憑藉著喜歡,一點一點摸索,緩慢悠長地連線。
但訊號忽然中斷。
不等南斯再次努力連線,阮冬說徹底分開,然後要去見南亞。
南斯看著他,半晌,竟也說不出什麼話。
四目相對,是阮冬先開口:“你不必改。”
他說:“南斯,我們都太辛苦了。”
“就到此為止吧。”
南斯倏然沉默。
洛澤星距離主星很近,他還未再次開口,懸浮車便已抵達醫療所。
金屬大門開啟。
阮冬與他擦肩而過,頭也不回地走進醫療所長廊。
病房寂靜,瀰漫著一股熟悉的橙花資訊素香。阮冬坐在病床前,盯著櫃子上沾著露水的新鮮花朵,很久都沒說話。
病床上的軍雌臉色蒼白,眉眼青澀俊朗。原本空蕩蕩的下半身因為解毒劑生效,已經以一種堪稱恐怖的速度長出了雙腿。阮冬卻沒心思細看。
身後忽然傳來極輕的開門聲。
阮冬沒有回頭。
南斯站在原地,半晌,無聲將藥和溫水遞來。
阮冬一頓,不想為難自己身體,還是接過來喝了。
將杯子放到床頭櫃上時,聲音似乎驚動了病床上的南亞。
不等阮冬反應,昏迷的南亞下意識伸手,一把握住了雄蟲清瘦瓷白的指尖。
冰冷觸感傳來。
阮冬一愣,剛想掙脫,就察覺到身後猛地襲來一股厲風。
阮冬心髒一緊,下意識阻止:“南斯!”
軍雌鋒利的刺刃堪堪停在南亞手腕上方。
再往前一點,就會割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