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界空的那一秒,將阮冬此前經歷的一切以記憶模式,全部灌進了南斯大腦,以防他待會兒不夠真情實感——
天殺的,他言長生也看阮家人不爽很久了。
某處空無存在。
一隻火紅色的漂亮狐狸閉上眼,兩隻爪子合十放在面前,唸唸有詞:
【反派,你可千萬不要放過這些該死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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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b市氣溫悶熱。
醫院冷氣開得足,各個視窗處排著熙熙攘攘的隊伍。阮澤拿完藥,回到十三樓的病房。
還沒進門,走廊便隱約聽見陣陣哭聲。
他臉色一變,匆匆走進其中一間病房,就見阮嘉安戴著復健器具,正尖叫地哭著打護工的臉。
“好痛,我不要走路!”
“壞女人,你別碰我,滾!”
護工被打得臉頰紅腫,卻無法鬆手,否則阮嘉安會摔倒。阮澤見狀,連忙上前哄人,佈滿皺紋的臉任由阮嘉安拍打。
這也沒辦法。
兩年多前,林安玉接受不了阮冬的跳樓自殺,病重昏迷,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離婚。
阮澤怎麼肯,就是不鬆口,大罵林安玉分不清事情輕重。阮澤自殺好歹有點保險賠償,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罷了。
當時林安玉出神般沒說話,阮澤也不在意。當晚,林安玉拖著病重的身體爬上陽臺。第二天凌晨五點,小區清潔工發現了她跳樓自殺的屍體。
阮澤沒有給她辦葬禮,因為要留著錢給阮嘉安治病。林安玉的父母也沒法來鬧——一年內死了個老婆、死了大兒子、癱了小兒子,這怎麼好意思去鬧嘛?
於是匆匆忙忙下了葬。
阮澤覺得那裡晦氣,變賣了房產,在醫院附近租了個單人間。
一年前,阮嘉安從昏迷中醒來。
半年前,阮嘉安開始恢復。
一直到今天,阮嘉安已經能簡單地站立了。
醫生說幸好他年齡小,傷口又不致命。再復健幾年,注意骨骼生長,說不定還能重拾走路希望。
阮澤聽得熱淚盈眶,精神頭總算昂揚起來,開始拼命給阮嘉安賺錢。
——他有弱精症,不出意外,阮嘉安會是阮澤唯一的兒子。
阮家唯一的香火。
病房內,阮嘉安發洩了一通,總算停止了哭鬧。
護工去給臉上藥,阮澤笑呵呵地擦乾淨他的臉,而後掏出一根波板糖,好脾氣道:“嘉安,吃糖,你以前最愛吃糖了。”
阮嘉安一怔,隨後是滿目怨毒和戾氣。他狠狠將糖摔碎,想起曾經阮冬也吃過這種糖果。
“爸,阮冬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死了!”
“為什麼他沒有體會過我的痛苦就死了,嗚嗚嗚嗚我恨他”
他崩潰大哭,阮澤嘆了口氣,輕輕拍著兒子因為昏迷太久而肌肉萎縮的背,鼻頭也是一酸。
“你放心,他那麼惡毒,死了也會下地獄的。”
病房門外。
上完藥的護工腳步一停,注意到這兩個面無表情的人。
因為阮冬太好看,她愣是無視陰森的高大男人,忍不住上前:“小帥哥,你來找這家人?”
不等回答,她嘖嘖搖頭。
“那你注意點,這對父子都有點毛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