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意?
“餘清清!”
余天瀚目眥欲裂,猛地撲上前,想拽住餘清清。
然而下一秒,幾個高壯男人忽然出現,一把將人攔住。
餘清清也是一愣,看著這些陌生面孔。其中一個低下頭,低聲道:“餘先生,我們已經通知了秦總,他正在過來的路上。”
原來是秦時意的人。
餘清清瞬間鬆懈下來,乖乖點頭:“好哦,那我等他過來。”
那些保鏢要將余天瀚拖走,誰知絕望之下,余天瀚潛力爆發,竟然掙脫束縛,幾步跑到餘清清面前,哐噹一聲,雙膝狠狠磕在堅硬地板上。
他雙眼含淚:“清清,就當我求你了,你救救餘家!我好不容易弄死那個女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等餘家起來後我立刻把餘擇遠趕出餘家,你不是私生子,你就是我兒子,你媽媽也是我唯一的妻子,好不好?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他竟真的開始給餘清清磕頭。
砰砰悶響不斷,雨聲淅瀝,男人跪下的地方很快出現血絲,積水染上鮮紅,迫不及待地往外蔓延。
腥氣瞬間充斥鼻腔。
餘清清第一次狠狠皺眉,他抬起頭,看見趕來後失魂落魄的餘擇遠。
餘擇遠顯然是聽見了余天瀚剛才的話。
保鏢們很快將發瘋的余天瀚控制住,但他對餘家的執念太深,竟一直在掙扎,看見撐著傘的餘擇遠,更是激動。
“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去求清清,去啊!”
他們站的角落很偏僻,空氣中迴盪著余天瀚的嘶吼。餘擇遠閉了閉眼,臉色蒼白地走到他面前,咬牙問:“你剛剛說的弄死那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是他想的那樣嗎?
“難產”而死的母親,是余天瀚害死的?
余天瀚卻一言不發,不肯回答。
雨越下越大了。
餘清清看著眼前鬧劇,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什麼。
直到發動機聲音由遠及近。
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下車,快步朝餘清清走來,一把將清瘦少年攬進懷裡,上下檢查。
濃重的檀香瞬間充盈呼吸,蓋過血水腥氣。
餘清清回神,抬頭看見男人緊皺的眉眼。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他像在檢查一盞脆弱珍貴的瓷燈,這裡碰一下,那裡看一下。連餘清清堆在脖子上的圍巾也掀開來,生怕哪裡被磕碰到。
餘清清被摸得渾身癢,終於鬆了眉頭,撲哧笑出來,哎哎地躲避。
“秦時意,我真的沒事,你別摸啦!”
他的聲音亮,面板細,深綠色圍巾襯得人更加唇紅齒白,笑起來時彷彿能照亮整個冬日。
秦時意看見這個笑容,停下動作。
半晌,才輕輕摸了下他的額髮,重新平靜下來。
“嗯,沒事就好。”
男人伸手接過傘,替餘清清遮住迎風飄來的雨滴,而後轉身,溫和的眉眼在一瞬間變得極冷。
在他出現的第一秒,余天瀚就被嚇得不敢說話,空氣寂靜。
幾秒後,秦時意的聲音透過絲絲縷縷的雨幕,染上寡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