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嗓子，想到剛剛沈相宜說的話。
“對啊，車可難打了，”張有弛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抬起頭來看杜若酩，“就猜到你考試期間不會把手機帶在身上，我只好直接來考點大門口了。”
“你……你爸媽沒去接你嗎？”杜若酩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沒有，我媽還在上海沒回來，”張有弛又大口呼了兩口氣，站直身子，淡然答道，“我爸又外派了。”
“等會兒我回家拿了手機，你就跟我回我舅舅家吃飯吧。”杜若酩將張有弛臉上稍顯失落的表情看在眼裡，略顯心疼地說道，“當然了，你要是不想去，也不用勉強的。”
“我先陪你回家拿手機。”張有弛繼續往前走，沒說別的話。
杜若酩只好跟上，換了個話題：“你從上海回來，是不是也要提前隔離？”
“嗯，”張有弛點點頭，“兩週前回來的，不然考場都進不去。”
原來張有弛兩週前就回江城了，杜若酩現在才知道。
“還以為你乾脆不參加高考了……”杜若酩說出了自己真實的猜測。
“當時確實嫌麻煩，想著不考就不考吧，”張有弛說道，“但是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透過自招拿到的錄取機會很多啊。”杜若酩追問。
“確實不少，有四個選項，”張有弛回答得風輕雲淡卻又異常篤定，“但還不夠多。”
“這還不夠？那得多少個你才覺得夠……”杜若酩一不小心又被凡爾賽到了。
“要能完全覆蓋你的選擇範圍，才叫夠。”張有弛猛地回身，定定地看著杜若酩，沉沉說道。
杜若酩慌亂之中對上張有弛的眼神，又在慌亂之中把眼神挪開。
剛才的一頓猛跑，加上現在的對話，杜若酩的心都不知道該跳快一點還是跳慢一點。
“先回家拿手機啊。”張有弛沒等杜若酩作出更多的反應，率先轉回頭繼續往前快步走。
到了杜若酩家，門一開啟，杜若酩放下文具袋，就奔到自己房間。
張有弛也不用他招呼，自己輕車熟路地換好鞋子，跟著進屋。
杜若酩拿到手機摁下開機鍵，等待手機啟動。
張有弛突然湊近，一起看著啟動介面：“你這兩天，手機真就一次都沒開過機啊？”
杜若酩下意識地想讓開一點距離，可又有點捨不得……只好把腦袋偏開一點。
“一次沒開……”杜若酩恨不得手機趕緊醒過來，兩個人近距離盯著黑色螢幕中央的那顆白蘋果，真的很尷尬。
“那我是猜到了。”張有弛嘻嘻哈哈地閃開了，坐在杜若酩的凳子上，“所以我也沒給你發訊息，就知道你不會看的。”
“哦……”螢幕上終於出現了鎖屏影象，杜若酩使用面容解鎖後，微信和qq的新訊息就一股腦地湧進來。
“我想說的是，我不給你發訊息不是我不想給你發訊息。”張有弛接著說道，“是我怕影響你才不給你發訊息。”
“你這說的什麼繞口令啊……”杜若酩低著頭，站在桌子邊，檢視那些還源源不斷地彈出來的新訊息。
“算了等會兒再說，我好餓，你家有吃的嗎？”張有弛四下看了看，“雖然我知道你不怎麼吃零食……”
“冰箱裡應該有吃的，但是馬上就去吃晚飯了啊，你不跟我一起嗎？”杜若酩點開群聊，新訊息上的提示數字已經“99+”了。
介面上全是錢綣的大段訊息，杜若酩隨便往下劃拉幾指頭，都看不到別人的發言。
“我就不去了吧，畢竟是你們家的家宴。”張有弛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在你家冰箱裡找到了小燒麥，我拿微波爐叮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