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抹了把臉,他根本什麼也看不著,眼睛腫得像桃子,不過雖然看不見,他卻聽得到,感覺到場中戰鬥已經平息,吸了吸鼻子,淚流滿面的問道:「巨型蚯蚓被打死了嗎?」
寧寧眼淚也是不停的流下,不是想哭,而是實在止不住,「跑了。」
「沒死!」秋白心中失望得很,不過隨即振作了精神,既然這次能打贏,那麼下次也能打贏,而且這次毫無準備,等一次準備齊全說不定就能斬殺掉它了。
「那我們先出去吧,這裡面我呆著受不了。」秋白閉起眼睛蒙著鼻子,拉著寧寧一瘸一拐的朝院子外面走,再不走恐怕得被這些孢子的氣味弄死了。
一到外面,聞著清新的空氣,秋白和寧寧好感了許多,胡亂的抹了把臉,秋白和寧寧對視一眼,看著彼此都有些好笑,兩人眼睛都是通紅,秋白慘點,身上還是沾著亂七八糟的液體,看著相當的狼狽。
「秋白,你們在幹嘛呢?」卻是呂大爺聽到這裡的動靜,所以趕了過來,站在遠處,一瞅兩人的模樣,心說這兩口子還沒結婚怎麼就開始打架了?而且打得這麼驚天動地,還都哭了。
秋白一驚,然後定了定神,絕對不能讓呂大爺進院子裡去看,否則不知道會吃驚成啥樣,不過一時間哪裡能想到什麼藉口,遲疑的道:「大爺,我們沒事啊。」
呂大爺自忖已經弄明白了,兩口子明明就是打架,偏偏不想對別人說,於是理解的點點頭:「嗯,我曉得了,不過啊,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你們還年青,多讓讓對方。」
「啊!?」秋白根本不明白呂大爺說的時候。
呂大爺沒有理秋白,而是對寧寧笑道:「丫頭,秋白這娃子其實不錯,有文化還有禮貌,可能脾氣差點,我看丫頭脾氣挺好的,多忍忍吧,我和你大娘就是這麼過來的。」
寧寧和秋白這下明白,心裡鬱悶之極,卻是點頭笑道:「嗯,大爺,我懂的。」
「那就好,我也不打擾你們了,有啥事去那邊找我吧,鄉裡鄉親的,有啥事我們一定會幫。」
呂大爺背著手走了,留下風中凌亂的兩人,只能相對苦笑。
在外面呆了好一會,把那股勁給緩了緩,兩人矇住鼻嘴小心的走進了院子,院子裡遍地狼藉,黑眉不見了,秋白喊了一聲,黑眉好一會才從房頂探出頭來,秋白揮了揮手又讓它回去了,他只是想知道黑眉有事沒有。
桌椅都被壓平了,秧雞窩也是一樣,出奇的是三隻小秧雞居然都沒有事,因為它們跑出去了,藏在一朵大蘑菇下面,反倒一點事情都沒有,見到寧寧後又喳喳叫著跑了出來,緊緊的依偎在寧寧的腳下,看樣子是嚇壞了,寧寧趕緊蹲下身子去安撫它們。
咩咩的羊叫聲響起,秋白能感覺到叫聲的悲傷,看了過去,只見八斤正用頭頂著七斤,而七斤躺倒在地,毫無反應。
秋白趕緊走了過去,七斤表面沒有傷口,探手一摸,卻摸到七斤厚厚的羊毛下的血,而且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秋白心裡一沉,七斤身上的骨頭全部被巨型蚯蚓的巨力給絞碎了,已經死了。
「咩,咩。」八斤的叫聲悽厲而婉約,彷彿想把七斤給叫醒,秋白鼻子一酸,伸手摸了摸八斤,「八斤,你哥已經死了。」
「咩,咩。」八斤用頭頂著七斤,越來越急。
秋白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看著滿目瘡痍的院子,心中的恨意簡直是滔滔不絕。
「七斤怎麼樣了?」寧寧站了過來,低聲問道。
秋白搖了搖頭:「已經死了,我一會兒去把它埋了。」
寧寧沉重的點了點頭,想到剛才要不是黑眉把巨型蚯蚓打敗,自己和秋白估計也好不了,說起來七斤還是為了救小秧雞而死的。
「嗯,埋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