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名為九龍墟,你可知道何謂九龍?”
山伯答道:“九龍者,九五之尊也。只有皇上的朝服上繡著九條龍,無論從哪面看都能看到五條。莫非,此地埋著某位先皇?”
老者點點頭:“不錯,《傳書》言:‘舜葬於蒼梧,象為之耕;禹葬會稽,鳥為之田。’縣君看看背後,那座百鳥齊鳴的小山,便是大禹之墓了!”
山伯驚疑地回頭看了一眼:“會稽?此地非是會稽,何來禹之墓?老丈莫要以訛傳訛!”
老者不慌不忙地道:“古之會稽地方千里,非今rì區區一縣可比。實不相瞞,據我猜測,此處黃沙只恐便是先皇之墓有些古怪的緣故。因此,還請縣君令河床改一改道,也算是給華夏先人留一寸安息之地。”
山伯望著小山沉吟良久道:“《呂氏chūn秋》曾言:‘堯葬於谷林,通樹之;舜葬於紀市,不變其肆,禹葬於會稽,不變人徒。面對如此儉節葬死的先皇,我們不能再委屈了他們。既如此,我便令河水改道,前移五十丈!”
老丈稽首道:“謝縣君賢達!”隨即目注山伯,意味深長地道:“我觀縣君命運多桀,此地風水極佳……”說了一半,他就停住了。
山伯卻明白他的意思,只覺得渾身一陣虛弱,口中喃喃道:“時rì無多……或許,我也該找一處安身之所了。”
數rì之後,河水改道早已完成,山伯依舊在九龍墟逡巡。
他讓隨從待在山下,一個人上了山。
他努力支撐著久病的身軀不讓自己倒下,踩著漫山的雜草一步步往前走。
走著走著,他忽然停住了腳步,自言自語道:“葬在哪裡不是一樣?我山伯不忠不孝,可不能葬在先皇的墳邊,沒來由玷汙了禹帝的豐功偉績,不行,我得下山去。”
正在這時,他忽然腳下一軟,整個人跌倒地上,沿著山坡滾了好幾丈,才在一個略微凹陷的地方停下來。
他掙扎著坐起身,回頭看去,卻見自己原先站立的地方,不知何時現出一個又高又瘦的黑衣老者,此時正面帶獰笑道:“嘿嘿,沒摔死!小子,前次在西湖岸邊已經饒了你一命,可惜你不識抬舉,竟然想壞我的好事!今番可饒不了你了!臨死之前,你還有何話說?”
山伯淡然一笑:“請教閣下何人?與我有何過節?”
黑衣老者道:“我郭某人看誰不順眼,那人就死定了!還要有什麼過節不成?至於箇中原因,你還是去問閻王老子吧!此地風水不錯,我看你就埋在這裡得了!”
山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用手隨意一指:“那邊山腳處好似有口枯井,你就將我葬在那裡,回頭轉告我的手下,就說我病重而死!”
黑衣人見他毫不畏懼,不覺多瞄了他一眼,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sè:“原來早已行將就木了啊!害我多跑這一趟,倒黴!好吧,你就乾脆一點,自己跳下去,也好留個全屍!”
山伯轉身緩緩往山下走,走不多遠來到枯井旁,正想抬頭再看一眼晴天朗rì悠悠白雲,忽然身後湧來一陣寒風,彷彿有人在後推了一把,他虛弱的身軀便向枯井中落了下去。
待在山下的隨從遠遠地看見了,連忙飛跑過來,可是卻只能對井哭喊,得不到一點回聲。
井內黑黝黝的,拋一塊石頭下去,也半天聽不見聲音,不知道究竟有多麼深。
不久縣裡的總捕頭趙德彪也來了,著人拴了繩索下去察看,可是繩索放到三十丈,還是沒能到底。拉上來時,下去的人幾乎斷了氣,好半天才醒過神來,道:“下面黑咕隆咚,不知道還有多深。我覺得憋悶的很,要不是你們拉扯得快,我就死定了!可嚇死我了!”
眾人都搖頭嘆息。趙德彪更是苦著臉說不出話來。
只有前幾rì跟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