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尖叫道:“大人,您怎麼了?”
巫妖頭也不抬,在不遠處冷冷說:“神罰。”
奧斯不知道神罰是什麼,因而毫無反應。克雷德卻詫異地看了它一眼,問道:“大人怎麼會和這個牧師起了衝突?”
“我們進來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個普通犧牲者,”巫妖說,“結果人家不是,驚訝嗎?”
它的口氣非常冷淡,句子結束時,拖出一個長長的,微微顫抖的無意義音節,代表它認為這件事很有意思。當然,哈根達斯還在旁邊挺屍,它的態度無疑缺乏同伴之情。但它一向如此,連奧斯都已經習慣了。
教堂主體由巨石砌成,莊嚴堅實,因此不像普通民居一般易燃。璽偶縱火焚燒教堂,焚燬的只是木製品,還有帳幔、桌椅臺子上的罩布。能燒的東西燒光後,火勢就會自動停止,留下一個被燻黑的石質建築。
門外仍有煙霧不停飄入,卻無法影響房間裡的人。巫妖一直在沉思,看都不看他們,好像對那屍體生出了莫大的興趣。其實,它的確對它很有興趣。若它和魔網建立了哪怕最微弱的連線,也要出門搜尋一番,尋找可能存在的殘餘證據。
可惜的是,它沒有。而克雷德和奧斯明顯不會聽它指揮,所以它最後看了看老人的屍體,便飛了回來。
“怎麼樣?”它大發慈悲地問道。
克雷德已經快速檢查完畢,伸手把哈根達斯抱了起來。他的神情很凝重,卻沒有太多擔憂意味,平靜地說:“還好,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與此同時,蘇眉眼冒金星的感覺正在消失,也不再那麼痛苦。她聽到了巫妖的問話,還有半魔的回答,掙扎著發出幾聲確認的聲音,想要證明自己的確死不了。巫妖看了看他們,嘶啞地笑了,說:“我本來以為,就算有人失去戰鬥力,也應該是克雷德,結果你的運氣這麼差勁。”
“我曾經見過神罰的威力,但被攻擊的人不是我,”克雷德簡短地說,“想不到距離這麼近,大人還能活下來。既然發生了這種意外,我們應該儘快離開,我不想用這個狀態和人類打交道。”
城市遇襲後,早晚會有救援力量趕到,至少也有前來收拾爛攤子的治安武裝。某些時候,冒險者的隊伍在附近遊蕩,見到火光燃起,也會心生好奇,連夜跑來看看。
如果他們完好無損,那自然無所畏懼,可以留在小城裡,等待後續發展,甚至有資格點名對方的負責人,讓說話算數的人出面交涉。
然而,這個奇葩小隊裡有一隻半魔,一隻巫妖,兩隻劣魔。即使蘇眉恢復人類形態,也還不知道能否閉合額頭上的黃色眼睛,萬一不能,很容易被人當成異族的體徵。他們與人類會面之後,只能寄希望於對方的表現。
巫妖本就容易產生偏激想法,覺得若有騎兵趕到,帶頭者很可能是騎士或者聖殿武士。它對他們從無好感,想要避免衝突,便說:“不錯,儘管我很想留下,弄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先離開吧。你們應該能看出來,襲擊者的目的已經達到,正在撤退,不會再有大規模屠殺。璽偶被你殺死,可能是比較嚴重的損失……就算這樣,他們也不會為這個回來。”
它的話說完之時,蘇眉也徹底恢復意識。她茫然地注視上方的天花板,還有克雷德低垂下來,正看著她的眼睛,然後用微弱的聲音問道:“所以呢?”
巫妖說:“所以,這是個人類城市吧?不久後,人類的力量即將出現,不要告訴我,你想留下來和他們打交道。你全身上下再長一百張嘴,也不好解釋這個情況,何況前來負責的多半是精英武裝,你可未必打得過他們。”
忽然之間,它搖擺了一下,又看了一次那具屍體,鄭重地說:“我希望你能理解稍微複雜的話。”
“我能,我好像剛從幾十個小時的睡眠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