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卻立即侵入了他們的精神,控制了他們的頭腦,引誘他們接近它。提米亞回想起來,覺得那時他並非神智不清,而是產生奇怪感覺,認為自己就應該進去。他們沿著漆黑無光的甬道前行,一直走到蘇眉找到的,那個設定有石臺的房間。
如果想象力夠充分,會發現那時的情景相當可怕。房間裡,忽然出現了四個面目呆滯的人,明明不具備夜視能力,卻都確定了目標,搖搖晃晃地向石臺走去。不過,提米亞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東西是刻有凹槽的石臺。
他說到這裡時,似乎被自己的想象嚇了一跳,不寒而慄地說:“我還能記起那時的感覺……如果我沒弄錯,我們四個人圍著同一位置,然後同時伸出了手。伸手之後,我碰到了一個……一個類似於書本封面的物品。我剛把手放上去,便暈倒了。”
那個位置自然就是石臺。金字塔的材質冰涼光滑,與書的封皮並不相似。也就是說,他們那時摸到了石臺上放著的東西。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但下面的內容是“以後發生了什麼,我們還沒想起來”。
他們不記得暈倒後的事情,不記得如何走出金字塔,不記得如何返回家鄉。總之,提米亞忽然之間,就發現自己還在薩因西部的那個小城,很正常地生活著。他的記憶被覆蓋了,認為這就是他應該過的生活,徹底忘記了金字塔的存在。
過了兩個多月,他才想起他曾是冒險小隊的隊長,招募了三名志同道合的同伴。他不應該留在故鄉,擺弄上一輩人留下的農田。
虛假記憶極其清晰,混淆了他的頭腦。哪怕他逐漸恢復,也不敢確定哪段記憶才是真的。他只能按照回想起來的資訊,一個個尋找同伴,花了很大力氣才和他們重逢。他問清楚所有人都有相同經歷,才確定這是金字塔乾的。
然而,它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依舊令人大惑不解。他們失去意識後,還有沒有更神秘可怕的人進去,也是誰都不知道的事情。
提米亞沒能想清楚該怎麼做,就聽到了帝國邊境的變故。他為人向來很熱心,覺得有必要說出這段經歷,便匆匆趕來赤巖城,求見這裡的最高負責人。
從阿爾蒂芒到蘇眉,無不神色凝重,仔細傾聽著,在腦中分析著他的每一句話。提米亞的隊友偶爾在旁插句嘴,側面證明隊長所言屬實。
那兩人同樣乏善可陳,一人出身於骯髒窮苦的貧民區,後來加入了影會,又覺得沒什麼希望,出來尋找發達機會。另一人則是聖殿的小牧師,其水準與提米亞的戰鬥水準差不多。
蘇眉不瞭解他們,不好多說什麼。但是,如果要她評價,她覺得伊爾維拉是隊伍裡戰鬥力最強的人。
阿爾蒂芒安撫地笑了笑,顯的極為溫和瀟灑。他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裡,閃動著深沉的光芒,問的卻是句看似沒那麼重要的話。
“你們心懷好意,特意前來,怎麼會和風燈守衛發生衝突?”他問。
這時能夠清晰看出,貴族與平民階層之間,存在壁壘分明的差異。提米亞已經說了很久,卻始終站在那裡,活像被審問的犯人。他當然不是犯人,也沒人把他們當成犯人。但是,所有聆聽者都態度正常,包括他們本身在內,很自然地覺得平民應該站著,貴族應該坐在椅子上。
倘若他們實力到達某個程度,自然會主動打破壁壘。可惜他們沒有,所以仍然不自覺地接受了這個差異。
蘇眉一聽他的問話,頓時想起了伊爾維拉對她吐露的身世。她早已隱約猜出她激動的理由,但伊爾維拉不想說,她不便越俎代庖。
提米亞似乎知情,望向伊爾維拉,猶豫半天,最終說道:“這個衝突與我們隊伍中的法師有關。伊爾維拉,反正那又不是你的錯。大人問你,你就說出來吧。”
伊爾維拉被叫到名字,